在西方修行佛教

我們常覺得我們比祖先們更忙碌、更有壓力。在西方世界我們似乎也認為佛教是來處理我們來自文化差異的特有問題。在此讓我們看看哪些隨著時間改變了,哪些沒變,我們如何能處理這些問題,以及適用於所有時代跟文化的不朽修行法。

在現代西方修行佛教有什麼具體困難嗎?

大家要求我談一談這個主題:西方的日常生活和佛教修行。 我想第一個湧現出來的問題是,在西方,佛教修行是否有任何特別之處,使它不同於歷史上任何時候在其它地方的佛教修行? 我們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以及,在我們西方,在現在,我們為什麼饒有興趣地想知道我們是否有什麼特殊之處? 它可能是……最佳的理由是……我們面臨著各種困難,我們想知道我們是否面臨某些額外的困難,需要我們為之努力並予以克服? 或者,為了一個不是很體面的理由,這可能是因為我們在尋求一個藉口,從而不需要像世界上其它地方歷史上的人那樣努力而專注地進行修行。 換句話說,我們在尋求一種交易,以便輕易地獲得覺悟。 所以,讓我們把這種動機先放到一邊,更加嚴肅地看一看,我們面臨任何具體困難嗎?

現在,如果我們看那些涉及到佛教之道的最基本的東西,我們必須要努力去做的事,我想我們必須得說,我們根本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認為,現在我們無法說,較之於世界上其它地方、或者歷史上的人,當前階段,在西方,我們有更多的憤怒、或者更多的貪欲、或者更多的自私。 在整個宇宙,貫穿所有時間,人們在應對同樣的煩惱情緒。 因此,現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是嗎? 有情眾生的數量也沒有增加。 因此,自始自終在任何地方,我們都面臨著……要達到覺悟以裨益如此眾多的人,每個人都面臨著不可思議的挑戰。 我說是這麼多的生靈。 所以局面是相同的。

因此,我們說了……如果我們根據階段性的路徑來思考……通過道次第,中級階段,以從煩惱情緒中解脫為目標。 現在和過去、或者和別的地方一樣。 努力達到覺悟以幫助每一個人。 同樣。 自古以來同樣數量的生靈。 如果我們談論初始階段……原諒我沒有根據正確的順序來說,但是,初始階段是來提升來世生活,來保證我們繼續擁有一個寶貴的人之身體。 嗯,這一點兒也沒變,是嗎? 我們都擁有無始的思維連續統。 這意思是在此前一切前世,我們生於世界上的其它地方,宇宙中的其它部分,我們總是面臨來世的轉生,需要努力確保我們擁有一個寶貴的人之身體。 因此,這是同樣的。 那麼,什麼是差異呢? 存在任何不同的東西嗎?

嗯,有些人可能會說,我們的環境不同。 例如,我們有緊張的生活,我們都很忙碌。 嗯,中世紀時候一個拼命努力的農夫,他必須每天要在地裡勞作十六個小時甚至更長,他們比不上我們在辦公室工作忙碌嗎? 他們的活動或許不同,但是他們一定和我們同樣忙碌。 還有古代的穴居人。 他們沒有很多壓力和擔心野獸之類的東西嗎? 很多恐懼。 懼怕閃電或雷霆 – 他們不了解的東西。 人們總是生活在恐懼和壓力下,不是嗎?

生活在黑死病盛行的時候會怎麼樣。 我們以為我們現在面臨壓力和恐懼。 如果生活在那時候會怎麼樣? 因此,我不認為我們可以說,我們之所以如此特殊是因為我們的生活如此忙碌、這般有壓力。 就我們的各種活動而言,這可能是另一種風味的忙碌,另一種風味的壓力。 但是壓力,擔心,只是一會兒工夫嗎? 它無時無處不在持續。

嗯,我們還可以說,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文化,並沒分享你在佛教方面擁有的任何、或者很多的基本前提。 因此,佛教對於我們很陌生。 但是,如果我們看佛教進入中國的例子,中國人曾經並不相信轉生。 中國人一直想的是祖先。 一個人死亡的時候,有某種祖先的精靈、或者某種靈魂繼續活著。 你必須要向祖先進行供奉。 這與轉生差異很大,不是嗎? 如果你想一想轉生,就不會有祖先存在……祖先的精靈……不是嗎? 因此,中國人花了很長時間才對這些非常根本、基礎的佛教概念有了很多理解。 因此,我們面臨這種相似的挑戰時,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這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兒。

因此,我想,認識到我們並不“特殊”這一點會很有幫助。 如果你想一想青少年,甚至並非一定是青少年,而是有一定問題的人。 讓我們假設,他們的父母親是酒鬼或者什麼的。 他們常會想,“我是唯一一個有這種問題的人。”那麼,這個問題就對他們而言,變得非常非常大了。 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有很多很多其他人,他 們面臨同樣類型的問題,那麼他們就不會感到孤獨。 他們的問題被放置到一個更大的語境。 他們對此有了一個非常不同的認識。 最好的是,他們會對有著同樣問題的人產生慈悲。 不是把它僅僅看作是“我的”問題,現在他們開始認為這是“我們的”問題。 當一個事情成為“我們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時,這在情感和心理上就大不相同。 因此,就日常的佛教修行而言,我認為這是一樣的。 這確實是 每個人 的問題。 我們如何將佛教實踐於生活呢? 這不是“我的”特殊問題,個體的“我”,或者在文化上個體性地生活在西方,現在我們所處的時代。 從一個視角看,這只是情景不同。 我要說的是,具體情況不同。


視頻: 亞倫.華勒士 博士 —「身為西方人的佛教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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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髦的佛教

現在,有很多不同層次的佛教修行,我們如何將它應用於日常生活呢。 有一種非常非常淺層次的修行,它確實對我們的內在沒有多少改變。 然後,有一種較深層次的修行,據此我們真正為自身努力,為我們的人格品質努力,為解脫和覺悟的目標而努力。 現在,在開始,很多人受到這種淺層次的吸引,因此,他們處理外在的東西。 至於外在,我的意思是你非得在脖子上或者手腕上,或者兩個上面都繞上一根紅色的福線,另一隻手腕上戴上“瑪那”……一串念珠,或許我們正在走路或者坐著,而你數著念珠咕噥著什麼。 我們還必須要有充足的燃香和蠟燭,各種合適的修行座墊,藏式的繪畫和圖畫,以及,如果我們確實到了這種程度,我們或許開始穿著某種樣式的藏裝。

我記得我 1969 年第一次去印度,開始在那裡生活。 那正是嬉皮士時代的高峰期,當時很少有西方人在那裡。 但是其中很多人完全穿著奇怪的藏式袍子和衣裳,以及這樣的東西。 我對整個事情很不留情,認為這對藏人很冒犯;這些西方人只是模仿和重複他們。 那時候,我和一名西藏僧人生活在一起。 於是我問他,“藏人如何看待這些西方人呢?他們穿著藏式衣服四處亂走。”他說,“我們認為他們喜歡藏式服裝。”所以,這裡沒有批判諸如此類。 這非常非常有幫助。

但是,不管我們對此是否有所評判,僅僅變換衣服、手腕上戴上一串念珠、帶上很多福線、脖子上繞上紅繩子,這確實不會對我們大有改變,是嗎? 內在的改變呢? 因此我想,尤其在西方,帶著所有這些四處走並不是個很了不起的想法,因為這會讓人們取笑我們。 如果一位女士晚會上穿著非常漂亮優雅的衣服,而脖子上繞著臟兮兮的紅繩子,這看起來並不是很合適,對嗎? 所以,我一直給人們建議,如果他們喜歡帶著這些紅色的福線,裝在錢包裡,帶在口袋裡,裝在皮夾子裡,什麼都可以。 你無需一定要實實在在地展示它。 展示它並不會帶來更多的“福佑”,不是嗎? 另外,如果你想念密咒,同樣如此;你無需非得拿出念珠對此完全大秀一番。 如果你在人群中,或者汽車上,不管什麼地方,你可以在心底里默默地念。 所以,這就是我所說的我們所擁有的略有改變的環境。 如果我們在這樣一種社會,在此當中,這樣一種行為,這樣的繩子,看起來怪異,那麼就無需帶著它們 – 外露地。 如果我們修行佛教只不過是簡單地帶上這些繩子,那麼很顯然這不是一種很有深度的佛教修行,也不會很有幫助。

實際上,如果你看一看藏人對待這些繩子的方式,他們只是短時間內帶它們。 他們不會帶著它們一直到變得臟兮兮讓人討厭。 他們在很短時間內帶著它們,然後收起來;把它們放在佛龕或者此類的東西上。 所以,我想我們在七支修行、或者修心 – 洛炯中的建議在這裡很有用。 這就是,“內在轉化,但讓你的外在形式和它在平時保持一致。”因此,最好是讓我們修行保持秘密狀態。 如果我們是居士,生活在一個非佛教的社會,這一點尤其真切。

在世俗世界過僧侶生活

現在,如果我們是僧尼,這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這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作為西方人,生活在西方社會,我們如何作為僧尼進行佛法修行。 我們要穿著僧袍工作嗎? 哦,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兒。 尤其是因為,佛教僧尼從來沒有打算成為勞動力去工作。 成為僧尼的全部要旨在於和其他僧尼生活在寺院裡。 而且,如果你進行閉關,你離開……你的寺院……到山洞里或者任何什麼地方,然後又返回到寺院。 因此,這總是和他人組成的社團保持聯繫,這些人也一樣的著裝,進行著同樣類型的活動。 所以,這成為一個大問題。我們西方人如何成為一名僧尼呢? 如果沒有西方的寺院 – 或者只有很少的幾座寺院,我們該如何修行呢?

嗯,我們看一看歷史上的例子。 蒙古人信仰藏傳佛教,在蒙古寺院建造完善並得到供養之前,如果你要想成為一名僧尼,進行嚴肅的修行,那你就要去西藏,在那裡的寺院裡學習。 所以,作為西方人,我們無所不同;沒有什麼特殊的。 蒙古人不認識藏文。 這是一門徹頭徹尾的外語。 他們必須得學習。 我們也一樣。 他們去西藏並不容易 – 他們必須步行! 我們至少不需要步行到印度或者尼泊爾去。 他們面臨諸多困難;我們也需要直面困難。 我們不會輕而易舉地得到。 而且,重要的是,在西方建立寺院和尼庵。

然後我們可能會說,例如,“哦,但我們沒有化緣的習慣。”如果我們光著腳捧一個討飯碗在城市里四處走動……當你作為一個僧尼化緣的時候,人們甚至認為你什麼都不要;你只是路過,認為人們知道會給你食物等等……而我們很有可能會餓著肚子。 藏人不會捧著化緣缽四處走。 在西藏,要走進村鎮,路程非常遙遠。 但是,人們把食物送到寺院裡,藏人社會以這種方式發展著。 因此,非常不錯。 政府供養寺院。 因此,寺院被給予土地並得到……有各種人在土地上勞作,將一定比例的收成交給寺院。 因此,整個系統在運作。 但這歷經了一段時間的演進。 但是,漢人沒有化緣的傳統,因此僧尼並不乞食。 他們對這個系統做了略微的改造,因此,僧尼實際上在寺院勞動。 他們擁有田地,他們自己幹農活。 因此,在西方,為了修行佛教和供養自己,我們在寺院和尼庵或許必須要做類似的事,人們必須要參與某種勞動。

如果我們看一看印度,事情朝著這個方向有所發展。 在寺院……在南部印度……印度政府給它們土地,僧人在地裡種田。 每個人必須在田地裡勞作。 如果他們能夠獲得供養……不管從家庭還是外國的資助人或者別的什麼……那麼他們會僱用當地的印度人給他們在地里幹活。 因此,這裡的關鍵在於如果我們要想成為一名僧尼,我想努力在作為一名僧尼的範圍內工作是很重要的。 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將不得不供養自己 而且 繼續穿著僧袍。 僧袍意義非凡。

我記得汪賈格西。 他是卡爾梅克蒙古人,是我遇到的第一位導師。 他生活在美國,並不熱衷於讓他的西方弟子們成為僧尼。 但是,如果你確實成為僧尼了,他讓你做的就是穿著僧袍手捧化緣缽坐在結賬櫃檯旁邊。 他說,就罔顧絕大多數傳統而言,“如果你想要做一名僧尼,這就是你必須得做的。你不會佔便宜的……”

個人轉變

但是我認為,這個討論轉向這樣一個事實,即在西方修行佛教需要得到教導。 而在西方得到教導需要錢。 我認為這是很難的一點,也是在佛教史上很獨特的一點。 通常,你無需花錢獲取教導。 你做供奉,但這不是要求你為了入門而付錢。

因此,佛教修行需要什麼? 它需要的是……我們不是在談錢的問題,不是說它去要錢……如果我們討論真正的佛教修行,真正的佛教修行需要我們自己精進努力。 轉變自己。 轉變自己的修行不是通過儀式來完成的東西。 我們可以學習如何舉行儀式,用一種我們根本不懂的外國話唪頌吟唱。 學習念這個音節,打響鈴子,念那個音節,敲響鼓,到最後會怎樣呢? 這根本不會轉變我們。 我們仍然會生氣。 我們仍然無法和父母和睦相處,如此等等。 因此,我們在不理解所做所為的時候修行這些儀式,這並不會真正讓我們走多遠。 這確實不會非常有幫助。

對佛教的修行是……在龍樹菩薩、提婆、所有偉大的印度大師那裡說的非常清楚……這些都用來 調服你的心理 。 調服你的心理的意思是首先要學習教義。 學習如何處理煩惱情緒和麻煩情景的方法。 要分析我們所處的各種情景。 努力保持正念,其意思就是記住教導並用之於不同的情景,這樣,它就能夠幫助我們 至少 克服我們生活中的普通麻煩 – 像憤怒、像緊張、像與父母不和 – 這樣一類事情。 處理挫折、處理疾病、處理衰老、人際關係的麻煩和孩子的問題。 所有這些事情。 這是一個領域,我們在此當通過佛教來努力。

因此,我們需要轉變自己。 我們需要為自己努力;提升我們的品格。 做這些需要大量的工作。 這做起來並不是很容易。 我們必須要培養耐心。 我們必須要培養堅忍、專注、所有類似的東西。 但是我們西方的傾向是要事情容易、辦事迅速、要事情代價小。 我們想立刻得到所有的教導。 我們想花盡可能少的努力,得到所讀到的一切美妙的事情、得到佛所成就的、等等。

布 施(檀那)和奉獻

實際上,教導要有付出,至少促使我們在多種層次上去思考,它為什麼要有所付出? 嗯,佛法中心需要支付租金。 導師們需要買吃的和健康保險、支付他們的勞務費等。 如果你沒有人自願給予供奉,就像在西藏、在傳統的佛教社會做的那樣,就需要一定數量的資金。 所以,如果我們需要導師,如果我們需要設備,這些都需要通過某種方式得到支持。通過自願或者你必須交納入場費。 但這只是一個層面的理由。 這是在實踐的層面。 我想這裡還有一個更深的層面。 而更深的層面就是,如果你接受一個寶貴的東西,即教導,你就一定要訴諸極大的努力如入其中;否則,你並不真正理解它。

因此,如果我們看歷史,為了邀請各種導師到西藏,不僅需要藏人步行到印度去邀請他們,他們還需要收集各種資源,不只是支付旅費,還作為供養等。 所以,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以獲得教導。 很多人為了獲得教導,因此需要做出巨大的犧牲。 看一看瑪爾巴和米拉日巴為了得到教導所經歷的。 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講,如果我們真的想要得到教導,就需要做出努力 – 例如把錢積攢起來。 或者遠行到印度。 或者,如果我們生活的地方佛法不可得,就遠行到一個有佛法教導的地方。

現在,這是可能的。 我是說,你們拉脫維亞人曾經生活在蘇聯的統治下。 無法旅行很遠或者去別的地方,或者如果想遷移到有佛法教導的另一個地方就可以搬遷。 現在教導可以得到了。 你們遷移要容易的多。 尤其是現在作為歐盟的一員。 因此,你們要利用好這個機會,而不是只說著,“哦,我生活的地方什麼也沒有,或者我生活的地方幾乎什麼也得不到。”我並不是有意要聽起來刺耳,但是,如果我們真正對轉變自己嚴肅以待,心懷佛法為自己努力,如此等等,這就需要大量的奉獻。 它需要在我們的生活中佔據優先考慮的位置。 我們一定要有勇氣 、果敢和力量做出任何的遷移,或者進行任何需要的努力,為研究和修行獲得最適宜的條件。

誠實而現實地對待自己對佛法修行的奉獻

如果我們並沒有這樣嚴肅以待,那麼好吧。 但是要知道這一點。 “我想了解一點佛教,它或許對我的生活有所幫助,但是如果我所處的環境不好,我也不願意為此而遷移。它在我的生活中也不是優先考慮的:還有其它的事情更重要。”如果我們的情況是這樣 – 好的。 沒問題。 但是對此要真誠以待。 這才是最好的。 但是,如果我們將全部時間和全部的努力都投入其中,不要期待我們會得到可能得到的那種結果。 你必須要現實。 你投入一點兒時間,得到一點兒成果。 你投入很多時間,得到更大的成果 – 或許吧。 顯然,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障礙,這只是一概而論。

因此,我想在西方,在當前的日子裡,有一點不同的是,大多數人似乎更喜歡作為居士來修行,而不是作為僧尼。 這與傳統的佛教大不相同。 因此之故,我們不是有很多供給僧尼用的寺院和尼庵,我們有佛法中心。 佛教開始在西方發展之前,並沒有佛法中心之類的東西。

於是,問題來了:去佛法中心,我們從中期待獲得什麼呢? “我工作之餘一周去一次。我確實很累,如果有講座我一半時間在睡覺。我或許只是去了用藏語唱一首歌。我真的不知道在做什麼,但很讓人放鬆,我打了鈴子,然後回家。”所以,我們從中期待什麼結果呢? 不是很多,而且我發現真正失望的是,在某種意義上講,佛法中心甚至不是一個聯誼會。 像去教堂那樣。 當你去……不管是說基督教還是猶太教還是伊斯蘭教……有一種集體感;這些人是你們基督教堂、猶太教堂、清真寺或諸如此類中的成員,有一種團隊感。 我們並不是從一種宗派主義的意義,而是一個更深層的社會互動的意義上在說。 因此,在這些非佛教的宗教團體中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團體中一個人病了,團體中其它的人就會來幫助。 他們可能會拿來食物;如果一個人一兩週不來,他們會去詢問;他們會召喚;他們會去看看發生什麼了,等等。 我們似乎在大多數佛法中心看不到這些。 人們來了,坐在教室裡,或者做修行,或者一起做薈供,就這樣行了。 或許事後他們會出去喝一杯啤酒,從佛法中心的角度,這有一點古怪。 但是,不管在任何情況下,我聽到人們當中的很多抱怨,“佛教到底是什麼?我病了沒人問。我住院了沒人來看,沒人來照顧。”

如果在我們西方,作為佛教徒的日常修行只是我們自己去佛法中心,做一點兒薈供,或者聽一次講法,或者我們所做的任何東西,以及我們回到家後或許每天做一點修行,但是我們甚至根本不關心我們佛法中心中的其他人,那這算什麼呢? 我們坐在那裡說,“我為了一切有情眾生而做這個;願一切有情眾生快樂 – 但是,我們佛法中心中的一個人卻躺在醫院裡,我沒有時間去看他,那麼,我關心什麼呢?”這是不對的。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在西方,我們每日的修行是這個樣子,那麼有什麼東西錯了。 因此我想,我們常常變得有一點兒困惑……太狹隘,我要說……我們聚焦在自個兒做薈供、做修行,或者身在一個群體,但實際上卻不是,就像我說的,甚至在社會的層面擔負起幫助同一個群體裡的人的責任。 更不用說我們的家庭了。 更不用說我們的社團了。 即便我們變得合群,所謂的在西方興起的“入世佛教”……它實際上是在泰國興起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開始有這種佛教了。 因此,例如在有些佛法中心,他們有罪犯學課程。 因此,有幾個人作為志願者,他們進入監獄為囚犯上佛法課。 這非常好。 但他們仍然和父母親關係不好。 他們仍然不去看望病人。 或者給他們佛法中心的病人送去食物。 但是他們因為去了監獄,所以他們只是想著,“哦,好啊,我完成了我的社會義務。”這並不夠。

使佛教成為一種生活方式

O K ,現在談一談作為佛教的修行者,我們每天真正要做什麼? 這裡推荐一定類型的日常修行;這些修行很有幫助。 它的意思就是讓佛教融入我們每天的一部分,而不僅僅是我們作為喜好而為的東西 – 一天或者一周花少許時間,但在剩下的時間我們卻忘諸腦後。 這裡有一點很重要,這就是,全部要義在於你是一個很好的、善良的人。 這意思是除了是個好人之外的東西。 所以,我們必須是一個善良的人。 這是基礎。 但是這並非是佛陀的教導所獨有的。 所有的宗教都教導我們做一個善良的人。 成為一個善良的人很重要,得到這種教導,你甚至無需一定得追隨宗教。 因此,我們當然在日常生活中努力要對別人有所幫助。 而我們如果不能有所幫助,至少不要去傷害別人。 這是一種基本的最低限度。 如果我們想說,“這是我的佛教修行,” OK 。 但不要想著這是“真實”佛法。 這是一個很淺薄的版本。 但卻是一個完全需要的東西。 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東西。 我們努力學習成為一個善良的人是什麼意思,切記沒有這樣表現的時候,就糾正過來。

這需要不要與人生氣。 如果我們確實生氣了,盡快做出道歉。 努力少一點自私。 我們對別人有關我們對他人行為效果的需求要敏感。 所有這類的事情 – 非常基礎性的。 如果我們在做生意;努力在生意上誠實。 如果我們和客戶打交道……如果我們在從事某種服務行業……請記住他們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他們喜歡得到很好的對待,不想被忽視,或者用一種很不愉快的方式被打發走。 一天中的最後一位客戶值得像這一天的最先一位客戶一樣得到重視和照顧。 所有這一切都稱為“基本的人類價值。”並非要必然基於任何哲學或宗教。 不只是對陌生人,這種情況下更容易做到,因為只是照看他們幾分鐘,此後你就無需非得應付他們了。 但是和我們的家庭成員,和我們一起生活的人,和我們一起工作的人,等等。 我們不能忽視那些與我們最親近的人。

西方有一個經典的例子:我們去看望父母,或者和父母待在一起,他們喜歡我們坐下來一起看電視。 我記得我母親活著的時候,我去看望她,她喜歡和我一起看電視,智力競賽節目……她喜歡智力競賽節目……總是會鼓勵我試著回答節目中的問題。 像“這台冰箱值多少錢?”在這樣的情況下,慷慨很重要 – 對你的時間慷慨大方。 不要坐在那裡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不要坐在那裡,拿著念珠,坐在電視前面念密咒。 而是真正對我們的父母慷慨大方,給他們付出這段時間。 試著回答問題,不管這在我們看起來有多愚蠢。

現在,我們可能無須整夜坐在那裡了! 我們可能會說,“我還有其它要做的事,但是我可以和你坐上半小時,或者一小時,”或者不管是什麼。 但是要 和藹 。 不要冷酷地說諸如,“哦,算了吧,這真是愚蠢;這多浪費時間;我有比這更好的事情要做。”這是菩薩咒中的一個 – 第二層次的菩提咒的一個:“善待別人正在做的事,只要它不是惡行。”

如何使佛教成為一種生活方式

因此,如果我們是佛教修行者,早上起床的時候這一點很重要……在很多經典中說過這個……為當前立意。 我們的動機是什麼? 記著我們的動機是:“我們努力要達到的目標是什麼?我的生命是用來做什麼的?它背後的感情是什麼?”這樣,立意就真正追隨目標。 當我們醒來時,理想的狀態是,“謝天謝地我沒有在睡眠中死去,這樣我們有一整天時間,在佛教之道上進一步作出努力。”而不是說,“哦,不,改天吧。”

我們上床睡覺的時候也一樣。 不是說“哦,感謝上帝,今天過去了,我等不及要進入一種無意識狀態了”,而是說“我等不及第二天早上醒來要繼續了。”因此,這一切歸結起來是什麼呢? 歸結到皈依。 皈依。 我並不大量使用這個詞語,因為我想它真正談論的是在生活中有一個方向。 我們生活中一個安全的方向,它保護我們免受苦難。 這是皈依的全部要義。 它保護我們免受苦難。 因此,我們在生活中沿著一個安全的方向在前進。 所以我們再次予以肯定,“這是我生活中要前進的方向。它富有意義;它有其目的。我在佛法的方向上努力著 – 真正斷滅我所有的煩惱情緒,我所有的無知,我所有的自大。我朝著這個方向在努力,清除我心相續(思維的連續統)中給我造成這麼多麻煩的所有廢物。去認識和實現所有的品質,所有的理解,心中所有的優秀品格,等等,這將帶來這種斷滅,這種真正的斷滅。”

不管我們是為我們自己的緣故這樣做還是為了所有人的緣故而這樣做 – 畢竟,安全的方向是既屬於小乘佛教又屬於大乘佛教的。 因此,好的,不管是哪一個。 但是,這正是我在前進的方向。 這是法寶。 是諸佛已經圓滿完成的道路,是阿羅漢僧伽 – 高度覺悟的僧伽,這就是所謂的僧伽 – 部分完成的道路。 所以,這是我在尋找的目標。 那麼為什麼? 嗯,我厭倦了,確實不想延續苦難。 或者除此之外,我對受苦受難的每個人都心懷慈悲,因此在它的後面還有某種感情。

我們生活中的這個方向,這種安全的方向,它需要一種確實極其深刻、極其內在的東西。 這就是使我們成為佛教徒的東西。 而不僅僅是一個不錯的、善良的人。 它超越一個善良的人。 因為這確實非常深刻、非常真實……這個方向……並不是很容易。 因為它真正需要的是完全確信,達到它是可能的。 如果你認為它不可能,那麼它只是一種妄想一件事……嗯,我不知道,它只是癡心妄念,不是嗎? “我能成佛?得了吧。我怎麼能夠成佛呢?”

因此,作為佛教徒,我們在開始階段當然不相信這是可能的。 我們或許有信念,這是基於誰知道什麼呢? 一個導師的克里斯瑪的魅人氣質或者任何一種痴心妄想。 但是,我們需要為此努力。 努力以堅信達到這些目標確實是可能的。 如果我們真正相信這是可能的,那麼你就能夠真正在它上面付諸全部的身心和精力。 否則只是三心二意。 這將需要對心理、心相續有大量的了解,自我如何存在……它不會是一個個人滿足……以及正確理解我們所說的佛性,即將會使我們成佛的因素。 那麼,它真正是什麼意思呢?

所以,作為佛教徒,這就是我們努力的一部分。 努力真正理解所有這些事情。 它們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我們正在延循的這個方向對我們變得非常非常穩定。 我們完全堅信,我們不僅想沿著這個方向前進,達到這個目標也是可能的。

因此,我們懷著對這個立意的再次肯定開始一天的生活。 我們懷著迴向結束這一天:回顧這一天所做的一切。 “我真正遵循了這個方向嗎?我是怎麼樣行動的呢?”如果我們的行為與此相悖,如果我們生氣了,等等,承認它,為之後悔,淨化,有各種各樣的事我們可以去做以為補救。 不管是什麼正性的力量,不管我們獲得怎麼樣的理解,將它奉獻給達到這些目標上。 因此,我們再次肯定目標,我明天仍然想繼續。 但是這一點很重要,一天開始的立意和結束的迴向並不像一本書的封面和封底:你用一個東西支持這一面,用一個東西支持另一面,僅此而已。 它不能是這樣。 宗喀巴大師說,“這個立意,這個動機,需要貫徹整天 – 不只是開始,也不只是結尾,”這意思就是我們要整天惦念著。 記著它。

一行禪師在這方面有一個很可愛的方法。 他有一個“正念之鈴”,在一天當中,一隻鈴子會隨時響起,每個人都會停幾分鐘,重新找到他們的對立意、動機等的正念。 因此,我的一個學生在他的手機上做了設置,這樣手機在白天要響好多次。 他以此為他的正念之鈴。 所以,如果動機不會自動出現,可以有很多種方法用來幫助我們記住它。 還有再次肯定我們的皈依、我們的安全方向的方法,每天早晨起床或者晚上睡覺前磕三次頭。 這很好,很有幫助。 顯然,如果我們在夜班飛機上,我們不要起來走到通道中間磕頭。 如果我們不能磕頭或者我們在軍隊裡,或者在軍營裡,或者任何此類的事物,那麼你就只是用手做出禮敬的姿勢,想像你在磕頭。 這很好。 重要的是心理狀態。

那麼,如果我們有能力,那麼我們就放上淨水晚、供奉、等等,以及一個小小的供奉龕或者一個聖壇。 但在此之前,一個人需要清掃房間。 一個人要做一整套的準備工作:打掃房 間、清理乾淨。 這非常重要。 對它的解釋是我們向在修行期間邀請的貴客,諸佛諸菩薩等表達敬意。 如果佛陀親身蒞臨我們的房間,我們當然會清理地板,我們會把衣服收拾起來,把床鋪疊好。 同樣,我們在做早晨的修行時也這樣做。

因此,這是一種修行,我們這樣做,而這在另一個層面上幫助著我們。 因為如果我們的環境乾淨整潔,我們的思維就會受到它的影響,思維也會變得乾淨整潔。 如果我們身邊的環境混亂不堪,它會對我們的思維 – 我們思考的方式產生影響。 因此,一個有秩序的環境很有助益。

然後,我們進行一些供奉。 這通常是淨水碗。 它們無需是金質的;它們無需是銀質的。 米拉日巴只是用他的喝水杯子。 只是一個東西而已。 如果我們供奉食物,你不要把它留在聖壇上直到腐爛才一扔了之。 你把它留上一天、或者兩天,然後吃掉。 至於你供在碗裡的水,一天結束後,你要么用它來澆植物……但是顯然你不想給植物灑水太多而把它澆死……要么倒到水池裡,但不要衝到廁所裡。 換句話說,我們努力對我們的所做所為表現出敬意。 這很重要。 這不只是尊敬諸佛和諸菩薩。 這是對我們自己的尊重,是對我們的靈修之道的尊重。

然後做日常的修行 – 這非常非常重要。 通過日常修行,我們並不是指我們僅僅說的,而是你通過努力在日常生活、真正的生活情境中實踐教導,整日進行修行。 但是還要有正式的修行期。

修行期

現在,我們在正式的修行期做什麼呢? 首先是環境。 燃香和音樂、以及裝點所有東西,這並不是必須的。 如果你有這些,也很好。 但不要讓它成為一種自負的自私自利。 這是不需要的。 簡單的總是更好的。 在我們的修行中,首先需要安靜下來,做出強大的立意。 我們已經有了動機。 但是要做出立意,“在這個階段,我要努力不墮入睡眠,不變得遲鈍,不僅僅坐在那裡心思游移。”很容易忽略這一點。 我們坐下來,忘記使自己處於一種正確的思維框架。 我們的態度是,“我會上班遲到,所以我想盡快做完這個,”然後你迅速做完它,“謝天謝地,我做完了。或許我創造了完成修行的新的速度記錄,這很不錯。 ”然後我們起身開始一天的工作。 因此,日常修行給予我們穩定性。 它賦予我們的生活以延續性。 不管我們的生活中發生著什麼,一天中總是有一部分保持穩定。 所以,有日常的修行非常對此有幫助。

日常修行無需很長。 它可以是五分鐘。 這不要緊。 只是一件事兒。 我們一直建議的是七支修行。 偉大的印度大師寂天對此做了很好的概述。 我們已經通過磕頭和供奉開了頭。然後,坦然承認我們所犯的錯誤,我們身上的缺點。 為此後悔,“我不會再重複它們了。”不斷肯定我們生活的方向,“我要做出正性的事以抵消它。”然後,為別人以及我們所做的正性之事而感到欣喜。 請求導師教導我們,不要離開 – 即我嚴正以待,我確實想一直前進直到解脫、覺悟。 然後,做最後的迴向:“不管從這當中、從我和其他人所做的一切事情當中產生什麼樣的正性力量,願它能貢獻給不僅僅是我的覺悟,還有每個人的覺悟。”我們在各種教導中反複誦讀它……用印度語、用藏語、等等……這是最基本的佛教的基要的修行,即七支修行。

然後,此外,如果你要做密修,如果你要做任何其它形式的修行,好的。 但這是它的基礎。 就像很多偉大的導師們一直強調的,我們真正最為需要是稱之為“分析性的修行”,這基本上……在 我們 的階段……反复思考教導 – 用某個主題,根據我們自己的個體生活對此予以思考。 例如:“我和這個人在工作上有困難,”然後,我們分析它。 “我找到困難是什麼了嗎?是什麼問題?我怎麼處理它?我需要培養耐心。關於耐心的教導是什麼?它的方法是什麼?”我們坐在那裡,想著這個人的時候修行著保持耐心。 這就是佛教的修行。 這正是這個詞:“修行”。 我們 修行, 以便能夠在稍後現實的真正生活中去做它。 然後在白天,努力記著這些教導。 努力去切實實踐它們。 這是真正的佛教修行 – 而不是在我們電腦上裝上屏幕保護程序“唵嘛呢叭咪吽”。 或者裝上電腦程序,然後每秒鐘都走一遍“唵嘛呢叭咪吽”這一句,或者任何類似的東西。 我的意思是,算了吧!

然後,就像我說的,在一天結束時,回顧一下我們做了些什麼。 當然不要感到內疚,而是,“如果我沒有做得那麼好,我就要努力再做好一些。”永遠記著輪迴的基本特徵是起起落落。 進程永遠不會是線性的。 它永遠不會日勝一日。 不管我們多麼努力,有些日子會變得更好,有些日子會變得很糟。 有時候我們會想修行,有時候不想做。 這是再正常不過了,而且這還會繼續發生,知道我們成就為阿羅漢 – 一個覺悟者。 從現在算起,這會是個漫長的時日。

這就意味著我們不會清除掉憤怒和貪婪,直到我們成就為阿羅漢。 這很不容樂觀。 憤怒和貪婪或許會變少,但是直到那時候,我們不會完全消除它們。 因此,直到阿羅漢果位,輪迴是起起落落的。 在那種情況下,最富有幫助的態度是什麼呢? 它稱之為“安住”。 它外化成這樣的態度,“那又怎麼樣?我不喜歡修行,我情緒很糟,所以怎麼樣?”無論如何,你只管前進。 我從輪迴中期待什麼呢? 我當然在有些日子不想修行。 我當然會有些日子情緒糟糕。 所以怎麼樣? 不是大事兒。 如果我們需要歇息一會兒,好呀。 不是大事兒。 我們必須避免兩種極端,對自己太嚴,或者把自己照顧得像個小孩兒一樣。 無論如何,儘管前進。 這就是所謂的在任何情況下保護你的“精進鎧甲”。 你只管前進。 你運用富於技巧的手段。 你從佛法中學習處理困難情景的技巧手段並付諸現實生活。 我會給你們一個例子。

將勝利給予他人

我生活在柏林一個繁華的角落。 幾年前,他們在我樓下一層修建了一個非常非常吸引人的咖啡店。 咖啡店從早晨七點到凌晨三點開張,沒有周末。 在夏天……它在拐角處,我的房子也在拐角處……所以在我的房子兩側外面都有桌子。 外面的人們喝著啤酒,高談闊論,大笑,等等,直到凌晨三點,每晚都如此。 所以,晚上在床上躺上一小會兒,努力在這些噪聲中睡覺……心裡有了中世紀的想像,我有巨大的裝滿沸滾的瀝青的大缸可以倒下去到那些人身上 – 以此為解決辦法,然後我想起了教導,“把勝利給別人,自己接受失敗。”

我的廚房是唯一沒有臨街的房間。 我把床墊搬過去放在廚房的地板上,整個夏天我在廚房裡睡覺。 就這樣,門關的嚴嚴的。 房間里安靜了。 我非常非常開心。 好舒服。 我把勝利給了別人。 所以,這是對這個教導的非常務實的實踐。 睡在廚房裡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又怎麼樣? 你白天把床墊靠在牆上,晚上放到地上。 這不是什麼大事兒。

因此,就像這樣。 我們對教導需要有創意、有創造性。 實踐它們。 要做到這些,我們需要 了解 這些教導。 因此,作為日常修行的一部分,如果可能,我們每天閱讀菩薩咒,即關於如何處理困難情況的指導, 《三十七菩薩行》、《七支修行》、《修行八偈》, 這些有關修心(洛炯)的經典充滿了非常非常現實的建議,這非常非常有幫助。 這些都是最務實的修行。 你每天都把它們完成一遍,這不僅幫助你記著它們……換句話說記住它們……而且,如果你面臨一個特定的問題,那麼在你解決它們的時候,你就會想出適合的方法來。 然後,在這裡停下來,思索它,真正作出決定我要如何實踐它。 非常,非常有用。 非常務實。

因此,這些日常修行,我們在西方如何修行佛教。 我想這在任何情況下適合任何人 – 不管是在西方,不管是在西方,不管是在今天,不管是在過去、或者將來。 而這正我所說,要有結果,我們就需要付諸很多的艱苦努力。 這不會輕易實現的。

讓佛教教導很容易就獲得會讓目標落空嗎?

如今的日子,教導都現成易得。 我以前提到過,在很多佛法中心、或者重大場合,你必須要花錢進入。 但是也有……像我的網站……有大量的佛法教導在這裡免費可得。 所以,只要你有電腦和互聯網……這在全世界越來越容易……那麼你就無需旅行到任何地方去。 你無需有任何付出。 你可以獲得所有教導,或者至少很多教導,而這在將來只增不減。

那麼,這會讓佛教要真正付諸努力做出轉化以訓練我們的人格,這樣的目的落空嗎? 讓教導不要這麼易於得到不是更好嗎:你必須為一切有所付出。 把它們秘密深藏在一些你不能輕易進入的圖書館嗎? 嗯,你可以為此進行辯論,當然可以。 但是,在另一方面,如果教導能夠免費得到,在任何地方更加容易獲得,你仍然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真正去花費時間閱讀教義,研究它們,體驗它們,等等。 而當有佛法中心,裡面卻沒有導師的時候……就像世界上很多地方仍然確實如此……那麼不要把所有時間花在一起唪誦和打鼓擊鈴上,這可能有幫助……如果你喜歡,部分時間可以做這些,這不是問題……但是,如果每個人對一個東西都預先有所閱讀然後來討論、努力去理解,這會很不錯。 相互來回論辯,“你從中有何理解呢?”

因此,就更加容易地獲得教導而言,不管我們在現代獲得多少饒益,我們仍然需要付出艱辛的努力去理解和內化它們。 這麼面並沒有容易的路徑。 因此,在這方面,在西方修行,我們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所以,我們需要有效利用我們所擁有的有利條件。 是的,正如我所說的,做一個善良的人。 而這只是個開始。 這只是基礎。 如果我們真的要修行佛教之道,即要為解脫和覺悟而努力。 因此,我們需要理解它是什麼,並為達到它培養起正確的動機,從而堅信這確實是可能的。

那麼,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理解思維的本質、解脫、以及覺悟

我的問題是關於我們如何堅信真正能夠達到解脫和覺悟的可能性?

這與理解有關:我們說“思維”( mind )的意思,是思維活動的連續性。 這裡,我不想深入到一個細節性的教導,但是,思維活動的基本特徵是什麼呢? 它在持續,一刻接著一刻接著一刻,每一刻有不同的對象;但是儘管如此,真正的區別性特徵是相同的。 困惑、無知、憤怒、等等,是這種思維活動本質核心的一部分,還是它是我們稱之為“飛逝”的東西……換句話說就像雲彩……能夠被消除呢? 因此,這確實需要對思維活動 – 或者思維的本質予以理解。

這不僅需要對思維本質的深入研究:表像是什麼,表現如何產生,所有此類的事物;還有一定的經驗,努力觀察真正在發生什麼,認識我們的日常經歷中,平時的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什麼。 同樣,我認為重要的是這種研究和修行的語境,這就是要理解解脫的真實意義是什麼,覺悟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它的品質是什麼? 如果這只是一個單詞,那麼其意思太模糊了。

因此,一個人需要真正學習,我們說解脫是什麼意思? 我們說覺悟是什麼意思? 不要以為這很容易。 它們是非常精妙的東西。 因此,當然在開始,我們給出所謂的“懷疑的饒益。”“我真正不知道,但是我認為這是可能的,”作進一步的研究,做更深入的冥想,因為“我真正想堅信這些。我對此嚴正以待,我要……暫且……接受它。但是我想進一步深入。因為,即便這是不可能的,我也並不真正理解它,但是沿著這個方向前進看起來是個很好的想法。從我擁有的些微的經歷看,以及我看到一些人在這個方向上前行,而他們確實煩惱少一些而對生活的處理更好一些,從這上面看,這是確實的。因此,在這個基礎上,即便這是不可能的,朝著這個方向,盡可能前行,這確實很好。”

這是作為開始的很好的努力的基礎。 就像我的一個朋友說的非常好,“我不知道對否能夠獲得解脫或者覺悟。我也不知道達賴喇嘛尊者是否真正是一個解脫者或覺悟者。但是如果我能成為像他一樣,這就足矣。”

視頻: 康卓仁波切 — 「佛教太容易取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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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一個靈修導師

這就是為什麼,對我們來說,直接和諸佛聯繫非常困難。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的品質超乎想像。 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導師來聯繫。 這不是說任何一位靈修導師 – 不僅僅是一個做了三年的閉關然後出來在一個佛法中心施教的喇嘛。 我們談論的是偉大中的最偉大者。 就如何與覺悟和解脫髮生聯繫而言,這是我們想觀照的榜樣。 不管他們是否已經覺悟,我要說誰呢? 但確實有人有著突出的品質。 因此,這給我們很多的……一個真正的榜樣。

我的意思不是說,所有做了三年閉關就到西方來的喇嘛不合格、沒有啟發性 –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 但是我們經常會對他們處理事情的行為方式非常失望。 所以,最好是看一看真正傑出的榜樣:因此,偉大喇嘛中的最偉大者,既然我們有辦法接觸他們,那麼我們就去接受他們的教導。 他們的教導在互聯網等上面都可以得到。 這和一位獲得格西學位的喇嘛的情況是一樣的。 甚至是一位“祖古”……一位轉世的喇嘛……一位仁波切。 這並不是說他們一定具有最高的品質。 因此,教導中總是說,“長久地檢查導師。”這一點很重要。

在西方修行佛法還有一點……最後一點,因為我們需要結束……這就是經常有各種喇嘛、祖古、格西、堪布、如此等等,來到我們的城市,在一些城市比另一些城市更多。 他們甚至給予加持。 我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 但是,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很多人去是因為其他人也在去,或者似乎我們應該去。 這確實不正確。

網絡上能夠得到的東西同樣如此。 僅僅因為有些東西能夠得到,就像有人來到我們的城市給我們加持,或者僅僅因為在互聯網上,或者僅僅因為你有書可以買,這並不意味著它是可信的。 你必須要檢查。 找出“這位喇嘛是誰。”詢問。 在第一次……這是同樣一回事,就像在互聯網或者書上看東西。 你可以閱讀。 你可以去參加加持。 這並不意味著你真的 接受了 加持並正式接受這個人作為你的密宗導師。 這是非常不同的一件事。 你想去查出來。 這很好。 你在互聯網上閱讀一些東西 – 嗯,這算是垃圾嗎? 這可信嗎? 誰寫的? 如果是廢話 – 你就忘記它。 所以,事情是一樣的。 你要在來的喇嘛中發現更合格的、不太合格的。 即便那些合格的喇嘛,他們或許不會和你產生共鳴。 你或許和他們之間感覺不到一絲聯繫。 找出來。 只是因為有人擁有稱號,或者只是因為有人知道怎麼樣做加持儀式,作為成為你密修導師的品質,這些並不夠。

因此,與其說在西方,我們特有的麻煩是能夠得到的並不多,我認為恰好相反。 我們的問題在於能夠得到的 多。 你得到了之後如何識別? ……我想這很可怕……因為有三百多種不同的佛教支派。 因為每一個來的喇嘛都建立自己的佛法中心,而有三百多名喇嘛可以接觸……或者通過互聯網,或者通過別的什麼……你怎麼樣選擇呢? 這是一個大問題。 這和過去的情況不一樣。 對這個問題我沒有富有神通的答案。 只是因為你在谷歌上搜索時第一個出現的,這並不意味著是最好的。 因此,我們一定要發揮自己的智力、我們的辨別力,找出它,保持耐心,不要過早草率地決定“這屬於我 – 這是最好的”。

總結

從山洞中,到田地裡,乃至到辦公室,我們的基本問題沒有改變太多。環境或許改變了,但人們總是有壓力且忙碌。了解這點,我們就可以看到超過千年歷史的佛教方法仍然很適用。

在過去,人們付出不可思議的努力來保存佛教教導,所以我們今天真的很幸運可以接觸到廣泛的教授,不止在網路上,也在世界上的許多城市。我們必須好好運用這個優勢,同時了解我們自己必須付出多少努力並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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