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力的第一法則
業力俱有某些一般性的方面稱之為“業力的四法則。”如果我們要問為什麼這些法則要以其自身的方式來運作,因為它本來就如此。這就像在問,為什麼人人想著快樂而不想遭受痛苦?它本來如此。我們必須按照其本來的樣子來接受一些事物。
第一個法則是結果的確定性。當我們經歷不快樂或痛苦時,我們確定它們源自我們此前所做的破壞性行為的結果。同樣,我們在體驗快樂時,它正是我們此前所做的建設性的行為和行動的結果。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可謂意義重大。這不是說,如果我們破壞性地行事,痛苦就會必然降臨。這就無法淨化業力了。這不是說我們會受到懲罰。這是說我們不快樂福的時候,這種不快樂必自有淵源。它不是來自更高級的神仙之類,也不是來自毫無干系的條件。它不是無中生有的。它來自我們自身以前的行為。
在佛教中,我們談論行為和體驗快樂和不快樂之間的關係時,不是在探討我們的行為造成別人去體驗什麼。我們的行為將會對他人造成什麼影響,這根本不確定。同樣,對於別人對我們的所作所為,我們結果會體驗什麼,同樣也不確定。如果我們確實體驗了不快樂,這是我們此前破壞性行為的結果。我們所想的“我、我、我”促使我們自身以前的一些破壞性行為的業力遺留成熟,因此我們體驗到不快樂。別人對我們的所作所為只是這種成熟發生的條件。
當有人責備我們的時候,我們能選擇有怎樣的感覺嗎,或者我們只有對如何反應有所選擇?
我們對一定層次的快樂或不快樂的如何做出反應、該層次的快樂或不快樂的實際感受,要將這二者之間分別開來很困難。這是因為,如果我們不停地攫取這個“我、我、我”,我們就啟動了業力遺留的成熟,這樣我們在聽到責備時就感到不快樂福。但到了下一刻,因為我們繼續在攫取這個“我、我、我”,我們懷著強烈的與之分離的願望執著於這種不快樂。這種攫取於是就啟動了想要對他們回嘴說些什麼的成熟,這種成熟接下來促發了說些髒話的衝動,我們可能將這種衝動發作、說出來。我們的攫取也可能啟動什麼都不想說這樣一種回應,因為我們看到這毫無意義,而這可能導致建設性的衝動力,從而保持沉默。但是,我們緊抓一個切實的“我”會讓我們聽到那些話時感到不快樂福,使我們執著於 “我”和這種不快樂福相分離,也可能伴隨著業力的衝動力來保持安靜。
這非常複雜。它實質上取決於我們如何定義和分析回應(response)一詞。到何種程度,會有意或有心意識到一個回應呢?我們如何理解一個自動的回應呢?一個自動的回應在這個世界上有何意味呢?是什麼讓一件事物具有自動性?如果我們用一種兩層次的複雜背景分析業力,我們就必須得改變背景,更上升至一種兩層次的複雜背景,對此進行正確的分析。
儘管我用一種幽默的方式對此作了表述,但這確實是我們研究業力的方式。永遠不要滿足於你理解的複雜層次性。實際上,這是一種密咒。除非我們達到了佛徹知一切的境界,否則,隨著我們開闊了潛望鏡式的視野、開始考慮其它所有相關的因素,總會有更深刻更複雜的理解,因為事實上,所有事物都與別的事物相互聯繫著。
你能舉例說明如何消除那些起起落落嗎?
起起落落是輪迴的特徵。為了讓我們自己脫離起起落落,必須要擺脫輪迴。解脫是對空的直接的、非概念的認知,然後以這種認知熟悉我們的心識,這樣它就變得長久,我們就再也不會啟動業力遺留的成熟。要停止業力的賓果遊戲,我們無需定要清除所有乒乓球;但我們必須要停止摁按鈕。
業力遺留和長期的業力習慣不是物質性的東西。它們不是坐落在我們心識中的具體事物。在某種意義上說,它們只是抽象物:是對所發生事情的一種方便的描述方式。讓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喝咖啡,早上喝、下午喝、如此類推。要解釋這一現象,我們會說喝咖啡是一種習慣。這種習慣並不是坐落在我們心識中的具體事物;它只是一種將這一系列類似的發生的事項湊到一起加以描繪的方式。只要存在明天還會喝咖啡的可能性,我們可以說我們仍然有這種習慣。如果我們再次喝咖啡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了,我們就不能說還有這種習慣。它結束了。這就是我們如何祛除習慣:我們清除發生在某一系列中更多的事情的可能性。
它會不會減縮成只是完全意識到什麼讓我們快樂和不快樂,然後再減縮成是什麼讓我們快樂以及是什麼讓我們不快樂福?
這是第一步。一個人接下來還必須要更加深入,開始努力去理解空。但是,儘管這只是第一步,我們不能略過它。我們必須要走好這一步以更進一步。如果我們繼續破壞性地行事,就永遠也不會擁有在禪定中更加深入的條件,因為我們將會持續地體驗令人難以置信的痛苦等。我們把拼字遊戲的這一塊和寶貴的人類轉生結合起來時,我們就認 識到,我們需要作為人類的寶貴條件,從而能夠繼續修持。否則,我們永遠也無所旨歸。要獲得作為人類的寶貴條件,我們需要停止破壞性地行事,或者至少要減少它。
關於結果確定性的另一點:我們現在正在體驗的並不是必然基於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對於一段婚外情,我們可能享受它並體驗到快樂。同樣,如果我們想和別人伴侶有染但卻極力克制,我們可能體驗不快樂和挫折。在性行為成為婚外情的一部分後,我們可能有負罪感或者感到快樂,因為我們得逞了。因此,我們正在體驗的快樂或不快樂的層次並不是我們眼前時下或此後不久的所作所為,而是過去某件事的業力遺留的結果。這是唯一的解釋途徑。否則,一切都是任意性的。
別人對我們的所作作為或者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一個條件,但並不是我們如何感受的決定性條件。真正促使一個新的乒乓球出現的是對一個切實的“我”之攫取,這個“我”想要快樂、不想要不快樂,儘管在西方文化的意義上,“我”這個詞可能完全是無意識的。
為什麼是一個乒乓球出現而不是另一個呢?我們必須要了解作為因緣和條件而發揮作用的所有的不同因素。這就是為什麼說只有佛能夠理解某一特定的業力遺留在某一特定的時刻成熟。
業力的第二條法則
業力的第二條法則是結果的增長。一個常見的類比就是從一粒小種子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如果我們對我們所做的某種負性行為的努力淨化進行的越晚,那麼業力遺留的力量就變得越強大,其結果也越強大。例如,如果我們對另一半有誤解了,我們置之不理的時間越長,這種誤解就會越大、變得越糟糕。從正性的一面說,參加一次佛法講座能夠帶來巨大的結果。
我們如何理解這一點呢?我願意解釋一點我自己努力通過研究佛法材料以獲得領悟的過程。我發現根據網絡對此進行分析很有助益。正如我已經說過這樣想很管用,即想一想將拼字遊戲的各部分拼到一起。就增加我們的一個業力行為而言,我們必須要將空和緣起的教義加諸業力的教義。這個行為本身,這個業力力量,並沒有在一條粗粗的實線中孤立地存在,自個兒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它並不和其它的教義相一致,不是嗎?其它很多業力力量在不斷發生,它們都相互聯繫著。
讓我們用一個例子。假設我們回家遲了,預先沒有打電話讓另一半知道這件事。這就是誤解的開始。這就是負性的業力力量。接著,第二天早上,我們沒有說,“親愛的,早安,”而是首先去了洗手間。這就是另一股業力力量,它和我們昨天的所做一起作用。接下來,我們早餐的時候讀報紙、不說話。我們能夠看到,負性的業力力量通過甚至於和讀報紙這樣的中性行為相互結合、共同作用而變得越來越大。我認為,這就是我們如何理解結果之增長這個法則。這一樁小行為不是因為自身的力量而變的越來越大。它越來越擴展,因此結果變得越來越大。它不是一種一錘子買賣。
不管我們什麼時候聽到任何佛法教義,要努力將其與業已學到的拼圖部分整合起來非常重要。正如我所說過的,各部分通過多種不同的方法、多維度地拼接起來。空這一拼圖部分適合於其它任何部分。佛陀或任何導師只能給我們拼圖的各部分;要把它們拼起來則要靠我們。在將各部分拼起來時,我們自然而然培養起耐心、堅韌、專注等等。這正是我們如何在此道上取得進步。如果我們只是將所有拼圖部分收集起來,放到抽屜裡,我們哪裡也去不了。注意力只集中在一塊拼圖上而對其餘部分置之不理,同樣會讓我們走不了多遠。
當然,我們並不想一下子淹沒在過多的拼圖之中,但是我們需要認識並理解,得到一塊拼圖的機會並非任何時候都唾手可得。誰知道這個世界上會發生什麼呢?尤其在9·11之後。藏人總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看待事物:他們尋求教義等等,從未為來世播下種子(根)。即便我們不從來世著想,不管什麼時候有獲致教義的機會,即便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應對或處理這些教義,去獲得更多的拼圖部分並不是一個壞主意,因為我們知道稍後會了解它們。
有時候人們因為聽的教義太多而抓狂。在這樣一種負性的心理狀態下,去聽更多的教義於事無益,因為我們不願意接受了。另一方面,如果我們四處活動收集越來越多的教義而又從不努力去處理它們,這樣一種貪婪而又懶惰的心理狀態是另一個極端。佛教教義一直崇尚一種介於太多和太少之間的中庸之道。我們確實需要耐心,以忍受研究佛法過程中的各種困難,這就意味著不會惱怒或感到挫折,而是努力盡可能敞開胸懷。此後,我們就能夠理解現在所不理解的東西了。不管我們認為現在對一個東西有多了解,一兩年後,當我們將它與同時所學到的所有其它事情相聯繫時,我們的理解就會大有不同。再到下一年,這種理解還會改變,變得更好。這涉及到這一個業力的法則,即結果的增加。一切都相互聯繫。沒有事物孤立存在。
業力的第三條法則
業力的第三條法則是,除非你積累了有關的業力因緣,否則你不會體驗該業力結果。9·11之後,有一個人在電視上出現了很多次,他是一家證券經紀機構的CEO 。他有700多名僱員,這些僱員都遇難了。這名CEO 因為帶孩子上第一天學,因此在大樓遭到攻擊時他不在樓裡。他沒有導致死於此次攻擊的任何業力因緣,這種業力因緣是命喪此次攻擊的所有人即便在數百萬年之前都必有無疑的。有人告訴我說,另一個人從八十一層樓上跳了下來,而只摔斷了腿。在這個世界上,除非你沒有造下在此類災難中身死的業力因緣,否則這怎麼會可能呢?從中我們可以理解的是,保護免於災難的最好防護是淨化我們自己的業力。如果人人淨化了自身的業力,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災難了。這指明了努力的方向。
我們如何回應這種災難呢?當然,我們必須要努力阻止人們再次作惡,但主要的是為自己努力,為自己的業力努力,幫助他人淨化他們的業力。佛教並不提倡一種被動態勢。如果有一隻野獸在四處活動傷人害命,我們不會只是說,“哦,多好啊,”然後禪思著慈悲、淨化著我們的業力。我們不會只是告訴人們,如果野獸傷害他們,我們就會為他們祈禱。我們一定會走出去大聲呼喚,抓住野獸將它鎖起來。但這並不是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我們非常需要自身努力。
這還說明了我們如何應對恐懼。如果我們確實在努力淨化自身的業力,就無所畏懼。佛的品質包括一長列的大無畏。佛無所畏懼,因為他們淨化了麻煩的一切可能因緣。
業力的第四條法則
業力的第四條法則是業力遺留產生結果的能力不會惡化或者失效,即便在數百萬次的生命輪迴之後。如果我們沒有淨化一個負性的業力遺留,它仍然會帶來苦難的結果。同樣,即便從一個正性的業力遺留中,條件不利於一個快樂的結果成熟,這份遺留不會喪失。如果9·11之後發生了一場大戰,去印度或尼泊爾尋求教義勢不可能,促使我們尋求教義的任何正性的事情仍然是有效的。在某個時候,條件會變化。
如果我們將之用於轉生,它很有幫助,因為不管我們有多大了,永遠不會失之太遲。即便是一個耄耋老人,我們所做的一切也不會浪費掉。我們並沒有註定要枯坐在一幢老房子裡把鍋弄灶或看肥皂劇。我們可以做一些建設性的事,這樣正性的業力遺留將會繼續進入到來世。它不會是徒勞無功的。
問答
我聽一位西方的佛教大師說,我們耗盡了大量參加和聆聽教義的正性業力。如果我們所做的消耗了正性的潛能,我們為什麼要奉獻出正性潛能呢?
如果我們在經歷一件有饒益的事,例如去聆聽教義,這當然是此前正性業力遺留成熟的結果。但是,請記住我們業力賓果遊戲的例子,我們每次摁下按鈕,就同樣在桶子裡增加了一顆新的乒乓球。當我們去聽受一次教義,奉獻出正性潛能,它就增添了更多的繼續擁有這種機會的因緣。在一個雨天,我們想保存潛能,因此不去聽教義,這是愚蠢的。
同樣,一份遺留可能在一生或多次生命歷程中有多種結果,或者一生只有一個結果。另一方面,很多遺留一起,在一生或多次生命歷程中聚集起來,也可能產生很多結果或只產生一個結果。因此,我們有很多方法可以擁有業力遺留,重複地去參加教義講座。我們開始研究業力、努力去理解它時,我們一定要努力成長,超越觀照事物的線性取徑。這種路徑是多維的、非線性的、極其複雜。它並不像從一件事產生另一件事那樣簡單。它一點兒也不簡單。
有些結果被個別體驗,有些得到普遍體驗。我們可以和他人共同擁有結果。溫室效應影響每一個人,包括動物。所有人所做的行為將產生這種結果。我們不應當只是因為我們回收利用而認為我們會不受到污染影響。我們從很早開始談論因緣。這不是玩笑。就我們如何影響生態變化而言,它有著深刻意義。我們不是在談論即時後果。在宇宙中,事情並非那樣運行。我們在談論長期性的東西。它將非常困難。我們如何消除運作了數百萬年的行為之結果呢?即便整個地球轉化成太陽能,它能夠消除多少年燃燒煤炭產生的效果嗎?不。就帶來長遠結果的因緣而言,我們必須要現實。我們不能認為我們是上帝,能夠在幾年內、甚至在瞬間處理掉過去所有的問題。這個世界要遠遠較此復雜。
有些結果被群體體驗,例如像阿富汗人或波斯尼亞人。一個因果關係層次涉及到導致當前形勢的歷史的、經濟的、以及政治 的力量。但是,我們不能說,戰爭是美國或阿富汗的業力,因為這些國家並非生命體。同樣,生活在這兩個國家的所有民眾也並非必然在無數的生命歷程中就身處該國。他們可能來自所有地方、野生動物區域以及任何一種地方。
我們可以來看一看這些業力力量的複雜多麼讓人難以置信。在一個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所有人的所有行為組成了政治、經濟或歷史的環境,但是後來,這些人都轉生到其他地方,而其他生物轉生到這個環境之中。別人這些天的所作所為能夠創造出一個人為的條件,我們作為相似環境的結果可能出生其中,這個環境我們多少世紀以前就已經參與其創造了。我們可能必然積累了轉生到當前環境的業力,儘管我們可能沒有創造該當前環境。我們開始考慮它時,它迅速變得極為複雜。在同一場戰鬥中命赴黃泉的人並非必然在某一前生參與了同一場戰鬥。他們有可能如此,但是他們還可能是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獵殺了其它動物的食肉動物。他們可能來自各種不同的地方。
我們體驗某種業力的結果時,應該採取一種怎麼樣的態度?例如像在世貿中心雙子座大樓裡失去了愛人。我們如何應對才能避免再添加一隻乒乓球呢?
首先,我們要現實:在我們這個階段,很難通過制怒避免增加乒乓球。我們開始對行為的因果、空、緣起等有了一定的理解時,我們看到現實中淨化自身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每個人要達到徹底淨化,需要的時間更長。雖然這頗為花費時日,但無論如何給了我們前進努力的勇氣。如果我們想成為一名醫生,如果讓我們預先看到了多少東西需要學習,我們可能會被鎮住而選擇放棄。但是,如果我們心裡確實有幫助他人的這個目標,就必須要有步步前進的勇氣,儘管這是數量讓人難以置信的一組訓練。我們必須現實地步步為營、腳踏實地。
輪迴起起落落,我怎麼強調也不夠。當然會有戰爭;我們會遭到傷害;我們的禪定會一天進行的很順利而另一天會很糟糕;如此等等。我們期望什麼呢?通過這種看法,我們就不會洩氣。我們只是繼續前進。有時候,我們擁有有利的條件;有時候沒有。懷著一種現實的態度,我們清楚,直到成為阿羅漢之前,我們不能清除這種起起落落。因此,我們接受各種困難和起落,不管怎麼樣,繼續前進。我們並不期待奇蹟。奇蹟很難發生。“哦,我的禪定會一天比一天好,它會充滿福樂和……!”得了吧。不是這樣。
至於我們對那些遇難者的態度問題,我們當然不會認為他們應該得到懲罰,因為他們積累了負性的業力。但是我們可以抱有這樣一種希望,因為這樣一種死亡方式,願他們的負性業力被消滅殆盡,這樣他們就有更多的機會讓正性的業力在來世成熟。“願他們現在擁有了有利的條件,將來正性的生命體驗更多、苦難更少。”我們和他們之間差別並沒有多大。我們沒有在那兩座大樓裡,因此讓我們的負性業力成熟的特殊條件沒有在那裡成熟,但是它可能會在其它什麼時間發生在我們身上。如果我們想一想無始的人生歷程,我們都有著大量的負性業力遺留。
我們可以想一想那些計劃並實施了攻擊的人作為結果而將要經歷的令人難以置信的苦難結果。這不取決於懲罰他們。一個傳統的例子是,如果有人放火了,打他有什麼用呢?不管怎麼樣,他們會體驗令人難以置信的苦難。讓他們遭受更多的苦難,我們只是為自己受苦創造了因緣。業力的結果自然而然發生,我們無需成為結果的代理人。
這涉及到很有趣的社會問題。懲罰那些破壞性行事的人不會成就任何事。它當然不會淨化能夠使他們在來世重複這種行為的業力遺留。它只會為我們自己創造負性的業力遺留。把他們關起來無疑是一個我們需要採取以阻止在短期內傷害他人的必要步驟,但不是終極的防止。從淺層意義上講,感化同樣不會教育和激勵人們到淨化自身業力這樣一種地步。如果他們沒有淨化自己的業力遺留,就會在來世重複破壞性的行為。如果我們通過理解空來清除掉業力遺留,磨遺留就不會繼續惡化。
有一種方法可以淨化集體的或普遍的業力嗎?
每個人淨化自身是唯一的方法。我們無法淨化別人的業力。我們可以幫他們找到淨化自身的方法,努力為他們提供有利的條件,但這取決於每一個個體。
這可能包含著很多寓意,就生態運動而言尤其如此。除非清除所有人的輪迴,結束生態問題別無他法。想一想這一點。因為我們的輪迴遺留,我們生就了這種有局限的軀體,不管是人、動物、還是別的什麼。這個有缺陷的、輪迴的、有局限的軀體的特徵是什麼呢?它製造液態的廢物、固態垃圾、和二氧化碳。這就是它的所作所為。除非所有人停止以這種有局限的身體形式轉生,我們要解決生態問題別無他法。
這件事並不好說,但是一些大師像達賴喇嘛尊者曾說過:生物學描繪了輪迴。性的衝動力繁衍出變老、疾病、死亡 – 這就是生物學。我們運用局限性的身體和思維。除非我們看得更深刻,否則人文主義有關生物神聖和“自然”等觀點看起來很不錯。我常常指出“輕怡佛法”和“真實的佛法”的不同。“輕怡佛法”是一種人文主義的形式:當好人,不要傷害任何人,這樣一切都會像小鹿斑比和迪士尼世界。這很有助益,但這不是“實然之物”。“真實的佛法”就是看生物學,看它做什麼,認識到它正是我們所要克服的東西。這並不是暗示說我們要視我們的身體為惡魔之造化,這將走入另一個極端。我們利用自己的身體去取得進步,但是我們不崇拜它多美多奇妙。它並非如此。
在佛陀覺悟和施教之前,眾生如何淨化自身的業力呢?
這裡走進了我們西方人難對付的另一個話題,這就是無所開始的概念。恰如輪迴無所開始,人們成佛無所開始。儘管在時輪金剛教義中我們有本初佛一詞,但它並不是指第一位成佛者。沒有歷史意義上的第一位佛。在因果的語境中,沒有呈現第一位佛的邏輯方法。他們如何可能成佛呢?通過自身擁有的某些特殊創造性?必須有人教導了他們,給他們指明道路,而這個人此前已經成佛了。“本初佛”的意思是基於初始狀態的佛性,即心識初始的、根本的清淨。總是有佛和教義,儘管這些佛並沒有總是將這些教義施教於人。當然,存在黑暗時期 – 我們正在談論的輪迴,它起起落落。
和別人的伴侶發生性關係後感到快樂的結果是什麼?
業力的第一條法則是任何快樂體驗是建設性行為的結果。有些人可能一直發生性行為,但永遠體驗不到快樂或滿足。這就是此前破壞性行為的結果,或許源自多個前 世之前。有些人即便和別人的伴侶發生性關係也可能享受到性愛的樂趣。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它不是線性的。任何一種體驗都有多種成分在裡面,個個都是諸多不同的東西同時成熟的結果。
但是,和別人的伴侶發生性關係難道不是一件壞事嗎?
這正是我們所指出的。私通行為是一種負性的行為,最終將導致不快樂,但並非必然立馬就在事後或者正在發生性行為之際。這就是為什麼對不同的結果類型和不同的因緣類型有著異常複雜的分析。如果我們發生了性行為並體驗了快樂,身體的性活動只是為快樂的成熟提供了條件。這不是快樂的業力因緣。同樣,如果我們踢桌子時腳受傷了,我們腳上有各種神經這個事實是感受到疼痛的一個因緣。但是,這裡根據業力,我們在談論一個成熟中的結果。一定的行為在心相續上留下一定的後果,最終,這根據很多條件在這個心相續上產生一次經歷。在我們對業力的討論中,這屬於困難的第三個層次。
我們無法記憶自身的前世,佛教對此如何解釋?
我們記得嗎?三個月前我們午飯吃的是什麼,在吃那頓飯的時候說的每一句話是什麼嗎?我們記得昨天說的每句話、甚至五分鐘前說的每句話嗎?我們有可能記著,但是絕大多數時間裡我們記不住。我們記不住昨天或者三歲時做了什麼,並不否定我們做過的事或者我們曾經有過三歲這個年齡段。這指向了我們的身體和思維的另一種局限。記得前世是可能的,而且有些人確實能,但因為我們自身的這種條件,這很困難。我們只是沒有保留所有的信息。這導向了關於記憶以及它如何工作的探討。佛教對此有很多論述,但這很複雜。另找時間吧。
如果一個人放縱淫蕩,這是不是說在性生活上糟蹋了別人呢?
從業力遺留中成熟的東西施之於我們身上的體驗和我們施之於他人身上行為很類似。因此,是的,但是其他的業力因素會結合起來,使我們的體驗成為此前或重或輕的糟蹋行 為的結果。請記住,這不是線性的。這不是一種業力因緣導致一種體驗。有很多不同的事情在同時發生。
影響業力結果強度的因素
關於業力,有很多可以講的,但是我們時間不多。我想討論的一件事是影響業力成熟強度的因素。很多東西產生影響。這裡我有一份傳統的十二個因素的列表。讓我們簡單地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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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涉及到的本質。殺死一個人要比偷走他的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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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衝動力的煩惱情緒的強度。我們確實很生氣?有點生氣?還是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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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一個被扭曲的敵對態度伴隨著行為。向一個人開槍要比懷著他是一個必須要被清洗掉的低種族的人這樣一種態度並向他開槍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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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造成苦難的數量。迅速殺死一個人和將一個人折磨死,其結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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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指向的人的基礎。這是指我們或其他人從我們的行為目標中得到的饒益的多少,或者他們所具有的良好品質的多少。暗殺聖雄甘地要遠遠重於殺掉一個普通人。打一名僧人或尼姑與打一個竊賊之間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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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所針對的人的地位或成就。傷害一位老人或者盲人要比傷害一個健康的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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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向我們的導師撒謊要比給大街上的陌生人撒謊嚴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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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條件。持不殺生戒後殺死一隻蚊子要比不持此戒而為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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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度。殺死一頭鹿要比每天獵鹿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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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行為的人數。一個人做不像一群人做那樣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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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我們是否重複為之。如果我們不斷重複一個行為,它就會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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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對力量的在場或不在場。這是指我們是否為所作所為感到後悔,是否努力淨化它,如此等等。
對結果強度的分析很複雜。另外,還有對行為完成程度的分析。如果我們開車時殺死了昆蟲,這不是我們想要出去殺死昆蟲,因此,其結果要輕於故意拍死一隻蒼蠅。如果我們打靶時不料射中了旁邊的人,其結果要比射中我們瞄準要射的人輕。如果我們給一個人說各種各樣可怕的事,但他們置若罔聞,行為就沒有完成,儘管仍然會有業力結果。
正性行為也一樣。和一群人做薈供或者儀式要比自個兒這樣做效果強大的多。反复去做要比只做一次效果強大的多。同樣,如果我們在唪誦的時候想著一切眾生,與之相對,唪誦的時候無所感受、無所理解,只是用藏語哇哇唱誦,前者效果強大的多。關於業力的探討很博大。
牽引和完成業力
很多業力遺留一起成熟,塑造我們出生的轉生環境,而其它業力遺留塑造我們在此次轉生中體驗的內容、我們快樂的層次等等。懷著強烈的意圖和動機完成一個行為可以作為一種牽引業力發揮作用。換句話說,它會將我們拋入到另一種轉生狀態。記得業力遺留決定我們所在的轉生類型、我們對轉生環境的體驗、對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的體驗、我們對快樂和不快樂之感受的體驗、我們對想做什麼事的體驗。根據嚴重性,我們所做的任何行為會一次性或多次給出任何一個或全部的結果。如果有傷害或幫助很多人的強烈意願,這種行為就會作為一種牽引業力,使我們體驗一定類型的轉生。同樣,伴隨著的情緒如強烈的憤怒或貪婪或者強烈的慈悲和愛,同樣能使業力衝動力成為一種牽引業力。
如果意圖和伴隨的情緒不是那麼強烈,行為就能夠作為圓滿業力發揮作用,即它會完成轉生的條件。我們的牽引業力使我們轉生為人,但是我們出生在一個鬧飢荒的地方或者機會渺茫的地方。或者我們被牽引轉生為一條狗,但卻成為達賴喇嘛尊者的愛犬。
成熟的順序
如果我們問死亡之際哪一種業力遺留會成熟並塑造我們的來世,往往是最嚴重的一種業力遺留,不管它是正性的還是負性的。如果沒有什麼表現得特別強大,在死亡之際的實際表現將成為牽引業力。因為這種緣故,我們死亡的方式很重要。我們不希望懷著極度的執迷、憤怒或者恐懼而死。我常開玩笑說,如果我死前最後一句話是,“哦,狗屎!” – 那麼立刻就轉生成蒼蠅了。人一定要小心謹慎。留意一個人在巨大的危險面前心裡想起什麼很有趣。它告訴我們業力的過去。
如果我們在無意識中、在睡眠中或在昏迷中死了,我們最常做的行為將塑造來世。如果一切都同樣多少,早做者將成熟。這並不是指我們此生第一天之所為。它可能指我們一生中所做的第一件重要的事,例如照顧家庭或接受教育。
結果的確定性
接下來,我們根據業力行為的結果成熟時間是否確定來做出區別。它們根據以下進行區別,即一個行為是否堅決得到貫徹 – 即確實做了、它的業力潛能是否完全積累 – 即預先計劃。因此,我們可以看到有四種可能性:我們計劃了一個行為並實施了;計劃了一個行為但沒有實施;沒有經過計劃就實施了一個行為;既沒有計劃也沒有實施。
我們必須要正確理解這一點。如果上述四種可能範圍內的任何破壞性行為的業力遺留能夠得到淨化,這樣從中就一定不會有結果成熟。但是,如果它們未能被淨化,那麼結果必然會成熟。這是業力的第四條法則,還記得嗎?但是根據第二種分法,只有已經計劃並實施了的行為具有這種確定性,即在此生中其結果會開始成熟。至於其餘的,轉生情況是不確定的。這裡有三種可能性:此生、此生之後的下一世、此生之後的任意一世。因為我們很多人並不真正考慮來世,了解一些此生成熟的可能性是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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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極端的考慮自身的身體、財物、或者生命而做出一件破壞性的行為。“你偷了我的車。我一定要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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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極端的考慮自身的身體、財物、或者生命而做出一件建設性的行為,例如願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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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有情眾生懷著極端的怨恨思想。仇恨犯罪就可以包括在這裡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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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極端的慈悲或者樂於助人的想法所做的行為,例如有些人獻身於志願者在老年人之家服務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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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三寶或上師的極端思想。注意到這一點很有趣:塔利班毀掉了世界上最大的佛像之後不久,令人難以置信的災難隨著美國入侵就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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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對佛法僧的優秀品質的堅信而發出的極其強烈的正性行為。這包括奉獻我們的財富、刊發佛法經典、建立佛法中心,等等,因為我們相信這些都是富有饒益的。這裡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個真誠而強烈的信念要饒益天主教建立教堂,會怎麼樣呢?它同樣會在此生給予正性的結果,或者這只是沙文主義式的說我們必須是佛教徒?在意大利,有人向我的導師 什貢仁波切提了類似的問題。有人問,“如果你是一名佛教徒,皈依了三寶,你能仍然去教堂嗎?或者說這是一個負性的行為?”什貢仁波切通過提問做了回答。他問是否去教堂、遵循天主教的教義 – 愛、慈悲、寬恕、慈善、為世界和平祈禱、等等 – 與皈依三寶相抵牾呢?根本不是。這根本沒有什麼問題。因此,建造教堂、大學或者醫院以幫助他人也屬於這個範疇。同樣,破壞教堂等會立刻招致負性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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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那些最為幫助我們的人 – 我們的父母、上師等 – 缺乏感謝而導致的破壞性的行為。僅僅就給與我們生命而言,父母親給了我們巨大的幫助。如果我們對他們說 或做了嚴重的事情,結果此生就會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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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報答他們好意的心,對那些最為幫助我們的人所做的強大的建設性行為:例如像在父母年邁時照顧他們,希望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或者通過努力饒益他人在工作上幫助我們的上師。
如果我們計劃並實際上實施了這些事情,其結果就會在此生成熟。我們可以看到,我們可以做出很多事來塑造我們的體驗。即便我們沒有力量使自己停止做某種破壞性的行為,我們可以通過不引以為驕傲、通過減少頻率等、通過懷著最終能夠克服它的願望,讓這種行為不太嚴重。我們可能沒有做很多正性的事,但是當我們在做的時候,我們努力真誠而為。我們可以做出很多事來修正我們行為的結果:減輕負性行為的結果,加強那些正性行為的結果。
結論
正如我們所看到的,業力不是在說運氣、命運、諸如此類。它很複雜,但是在理解了它的一些複雜性之後,我們可以開始通過它們來努力,來塑造我們的體驗。我們所做的絕大多數事情的業力結果將在來世得到體驗,但是一些確實強大的行為會影響此生。如果事情結果在此生沒有成熟,我們也無需失望。正如我們所說過的,業力遺留不會失效。我們在談論某件事成熟的確定性時,我們談論的是它開始成熟的時間。很多業力行為會給出一長列結果,因此一個強大的正性或否性的行為可能會在此世開始成熟,但是在此後未來的數世還會繼續成熟。
最後的問答
用您的業力賓果遊戲,您能夠詳細解釋一下我們如何克制不去摁按鈕嗎?
我們的努力有層次、有階段。在初始層次,當一種衝動力以破壞性的方式行為時,我們只是不要讓它發作出來。正如偉大的印度大師寂天在《入菩薩行論》中所建議,“安如磐石。”這就是為什麼安定下來、培養對內心之所發生保持警覺的習慣或意識非常重要:因此我們能夠注意到,在一股破壞性的衝動力出現的,我們不要將它發作出來。我們需要充分地放慢速度看到這一點,訓練自我控制。在最深刻的層次上,我們需要克服攫取造成各種成熟的“我”。因此之故,我們需要懷著對空的正確理解來努力。這引出了有關淨化的全部主題,關於這個主題,我們這個週末確實沒有時間來談論。
在佛教中自尊(self-esteem)是什麼意思?
自尊的一個同義詞就是自信(self-confidence),這是寂天大師提到的支撐愉悅的恆心四種品質之一。它被描述為堅定不移、沉著鎮定。我們能夠修持、取得進步、遭到攻擊時自衛等,自信就是這種情感。如果我們有自信,我們在做事情時就越安穩。如果缺乏自信,我想很多西方人就是這樣,就會有這種感覺 – 我們不好或不夠好、無能、我們有什麼不對之處、等等。於是,我們就一點兒也不沉著鎮定;我們沒有安全感。
在佛教中,我們反复肯定我們的佛性,從而幫助我們獲得自信。我們確實有能力和潛能達到覺悟並儘最大可能幫助他人。這正是佛性之所指。自然地,它需要付諸艱辛的努力,但是如果我們堅定不移地投身其中,這是可能的。在我的絕大多數工作中,我不僅想用標準的術語解釋佛教思想,而且將它與我們如何觀照我們的體驗相結合,這對我們很多人來說是通過西方心理學的術語,因此運用自尊、自信、不安全感(insecurity)、不敏感性(insensitivity)、超敏感性(hypersensitivity)等諸如此類。
當我們說“事情是前世所作所為的結果”時,這是我們根據信仰必須要相信的、或者這是我們可以通過某種形式加以展示的呢?
這將我們帶回到如何解釋所發生之事的探討中來:是霉運?是命運?如此等等。怎麼樣的一種解釋會讓人滿意呢?看一看歷史上那些被投入監獄折磨致死的高僧和宗教修 行者們。存在因緣嗎?佛教對業力的理解看起來最有道理。這是一個個人為此努力的問題。對我們來說,最有道理的是什麼呢?不僅是什麼解釋最有道理,而且暗示了什麼樣的生活類型或生活方式。如果我們認為一切都是通過幸運發生的,那麼幸運會把我們帶往何方呢?脖子上繫帶帶來好運的小飾物嗎?
在接受或者排斥佛教立場之前,我們需要真正研究並正確理解它。如果我們有一個不正確的理解,我們可能想排斥它。佛教對業力和轉生的解釋的確非常複雜深奧、理解困難。認識到這些是佛教中重要的主題,我想這很有幫助,因此即便我們現在不理解這些,我們要下定決心為此努力而不只是排斥它們。很多極富智慧的人認識到這些教義是真實的,並觀照在此基礎上他們能夠有何作為。這有助於鼓舞我們看得更深刻。偉大的明師們絕非白痴。
您能夠詳細地解釋一下空和業力之間的關係嗎?
不理解空就要理解業力確實是不可能的。空就是不存在不可能的存在方式。我們必須要認識因果發生作用的不可能的方式。任何事情因為一項因緣、沒有因緣、一項無關的因緣而發生是不可能的;或者事情以線性的方式發生,例如一件事引起一個結果,也是不可能的。結果在有因緣的時候已然真實存在,如像前定論思想中那樣;或者結果在因緣中或在因緣的後果中內在地存在,但是以一種並沒有表現出來的方式,並就等著合適的條件突然出來並顯現,這同樣是不可能的。在因緣階段,結果真實、完全不存在,此後卻無中生有,這同樣是不可能的。我們通過空消除上述不可能的方式是正確的這種想法。於是,我們就剩下了這樣一個網絡,在這個網絡中一切事物相互聯繫並影響著別的事物。關於什麼是不可能的、以及相互聯繫的實際意義,其複雜性有很多層次。我們必須不斷深入,而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轉生需要多長時間?
在死亡和概念之間,有一個中間階段稱為“中陰”。這產生了什麼時候概念真實出現的問題。什麼時候是給心相續以切實可行的支撐的物理基礎?這是一個大論題。中陰被認為是一個為期七天的階段,它能夠重複達到七次,總共形成四十九天。它可以提前結束。我們可以轉生成一隻昆蟲活上幾天,然後經歷另一個為期四十九天的中陰界段,如此等等。這裡存在諸多變化。
如何認識數世以來和同一個人發生聯繫的問題?
是的,我們確實和別人之間存在業力聯繫,據此我們在數世和同一個人、同一個心相續發生互動。我們和這個人在另一世所有的關係類型將基於影響業力輕重程度的各種因素。如果我們曾經對一個人很惡劣而現在很友好,這就會使負性的嚴重性變輕。如果我們曾經一味地惡劣、現在又負性行事,就會使之重上加重。不管我們談論一世或者數世,這都是一樣的。
安樂死導致正性的還是負性的業力結果呢?
這非常複雜。殺生之結果的強度受到動機和所伴隨的情緒的影響。至於安樂死,這裡的意圖是拿掉別人的生命,但這裡不存在傷害他人的意圖。伴隨著安樂死的情緒是慈悲、愛、等等。它是否愚昧,是另一回事。我們做了很多我們以為能幫助他人的事,但實際上卻無所幫助。懷著慈悲之心的安樂死的痛苦後果可能非常微弱。懷著慈悲的思考是一個正性的行為,會有正性的結果。使之成為菩薩行的將是知道會有一個痛苦的結果並為了饒益他人而願意自個兒接受它。就人類而言,我們很多人沒有面對過這個問題,但是我們很多人就此被迫面對過我們的寵物狗、寵物貓等。我們必須要切實審查我們的動機。
早先您提到了占星術。您是如何使用它的?
占星術只顯示一定的可能性。它就像是一種天氣預報,只給出業力的部分圖景。我用占星術用作是銳化我對他人的敏感性和直覺的感覺觸角的方法。如果我和別人在一起,對如何與他們相處有一定的直覺感受,我可能會向占星圖討教,對此加以肯定或修正。要小心什麼、對這個人要避免哪些東西、是否有可能產生衝突、什麼會進行地最順利,占星圖提供一定的思想。但是,我通過多年的經驗發現,占星圖並非完全可靠。有些人在占星圖上沒有明顯的基本點,因此要從他們的占星圖中預測出一個密切關係缺乏理由,儘管這種關係確實存在。我不會因為沒有三分相或合相之類就棄一個人於不顧。
我發現就我個人發展而言,占星術最有幫助的是,它幫助我克服了這種印象,即只有很少的一些人,我確實能夠與之交往並形成深厚的關係。如果一個人通過占星圖上不同的三分相或合相描繪一個密切關係的諸特徵,存在這種關係的人可能以億計, 如果不是以十億計的話。它完全不會局限於一個或兩個人。我們可以和為數眾多的人建立密切關係。就開放自我、和數量如此龐大的人形成密切而富有意義的關係而言,我發現這一點非常具有解放性。占星術在時輪金剛教義中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因此我研究占星術有助於我更透徹地理解這一方面,對一些研究時輪金剛教義的人來說,這一部分非常困難。
獻辭
願來到這裡、聆聽、教授等各種建設性行為的正性力量作為一種因緣,讓我們所有人達到覺悟、並能夠創造幫助他人同樣達到覺悟的條件。願我們獲得的理解越來越深入,與我們業已以及將來能理解的一切共同努力。願它在此道路上開始帶來成果,這樣,我們可以利用這些教義和理解竭盡所能地幫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