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尼研讨会演讲摘要:第三天

上午部分,欢迎辞和主题发言

欢迎辞

罗兰·萨尔寿博士,州科学与研究部国务委员,德国汉堡

马利亚·吉普森大主教,德国北易北河新教教堂,路德宗教堂首位女性大主教

“妇女与宗教:女性的宗教能力”

尽管在基督教世界,妇女多个世纪处在二等地位,20世纪这一现象得到改观。妇女在总体上境况获得提升是因为很多因素:妇女教育的提高,技术革命生产出各种家用电器,从而使妇女有更多的闲余时间,两次世界大战需要雇用妇女做传统上属于男人的工作,以及女权运动。这种境况的提升也延伸到了宗教领域。传统上,妇女是给孩子播下信仰种子的人,引导他们做睡前祷告,讲给他们简单的圣经故事。

作为首位路德宗女性大主教,我面临着来自路德宗会众和新闻记者们大量的怀疑和批评。尽管很多人担心教堂会没落,但这样的灾难并没有发生。其它宗教也没有否定我们。随着女人扮演着和男人同样的角色,这条宗教之舟并没有沉沦。

阻碍妇女平等参与宗教领域的主要力量并不是男人本身,而是传统的教条,并被恐惧和权利问题所强化。但是,如果一个人真诚而深远地注视自己的内心,就会认识到上帝既创造了男人也创造了女人,二者根据能力和天赋以上帝的形象被创造。宗教不像科学那样是专家们的专属领地。聪明人和愚钝者、年轻人和老年人、男人和女人、神职人员和普通信徒都共享着宗教。在天国,人们不是根据性别而受审,而是根据他们的思想、言语、以及行为。

达赖喇嘛尊者

“人权和妇女在佛教中的地位”

在古代,性别差异或许并非如此重要。但是,随着文明的发展,力量和权力扮演了日益关键的作用,以保护社团不受敌人侵害。结果,男性因为有更大的力量而作为主导力量了。后来,教育和智力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由是观之,男人和女人没有差别了。而到了现今时代,爱与关怀在解决冲突和其它问题时发挥着最重要的作用。这两种品质要求掌握教育和智力,防止二者转而针对破坏性的目的。因此,妇女必须要成为一个更加中心的角色,因为 – 或许因为生物学的因素 – 她们较之男性更容易培养爱与关怀。这源自于她们在子宫里孕育孩子,也源自于她们通常是新生儿最初的照料者。

战争通常主要是男人们发起的,因为他们似乎在生理上得到更好的装备以用于侵略性行为。而在另一方面,女人则更加关爱,对别人的不适和痛苦也更加敏感。尽管男人和女人在侵略性和关爱方面具有同样的潜质,但在二者哪一个更容易表现方面,男女有别。因此,如果世界上大多数领导人是女性,或许发生战争的危险会更少,在关怀全球基础上的合作会更多 – 尽管,当然,有些妇女可能难以做到!我支持女权主义者,但她们必须不光是喊喊而已。她们必须付诸努力为社会做出积极的贡献。

有时候,宗教中强调男性的重要性。但是,在佛教中,最高的戒律,即比丘戒和比丘尼戒,是同等的,限定了同样的权力。事实也的确如此,尽管在某些仪式领域,因为社会习惯,比丘先行。但是,佛陀给两种僧伽平等地赋予了基本权利。探讨是否要恢复比丘尼戒是没有意义的;问题全部在于在律宗的语境下如何正确地去做。

寂护大师把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戒引进到西藏。但是,他的团队中所有的印度人都是男性。因为比丘尼戒需要二部僧伽,因此,他无法引入比丘尼一系。后来,有些藏人喇嘛把他们的母亲受戒为比丘尼,但是从律宗的观点看,这些并不能被看做是真正的受戒。1959年以来,我认为大多数尼僧修道院需要将它们的教育水平提升到寺院的水平。我付诸实施,现在,我们已经在尼僧中有了学者。但是,至于重建比丘尼戒,我们不能单独行动。这一问题必须根据律宗来决定。

现在,我们有此良机和其它佛教传统,例如仍然有比丘尼戒的汉传佛教、韩国、越南佛教传统来讨论这个问题。已经有24名藏人女性根据法藏部的传统,通过她们受了比丘尼戒。没有人反对说她们现在不是比丘尼。

在过去的30年,我们一直在进行有关根本说一切有部和法藏部律宗经典的研究。因为律宗在这两种梵文传统和巴利文传统中都有,来自所有三种传统的僧伽长老走到一起来讨论这件事,分享他们的经历,这是很有裨益的。比丘尼戒在斯里兰卡已经重建,泰国也有这样做的兴趣。更进一步的研究是有益的,这样,有一天我们就能够补救寂护大师的不足。但是,作为个人,我没有决定这件事的权力。这将不符合律宗程序。我只有发起研究的权力。

第三天下午部分:比丘尼戒律在藏传佛教的恢复

代表们所提交文章的摘要

在前两天,我们会聚在汉堡大学参加“妇女在僧伽中之作用的国际会议:比丘尼戒和受戒传承”。我们聆听了来自寺院和非寺院背景的65名学识渊博的学者们向近400名听众做了演讲。

文章考察了多种重建了比丘尼戒社团的经验。这些经验包括用于重建的一系列方法。在这种多样化中,我们似乎听到了一种共识,即在实践考量和经典权威两个方面,包括比丘僧伽和比丘尼僧伽的二部僧伽证明在恢复比丘尼传承中更让人满意。对此,遵循了两种方法。在法藏部比丘尼传承传入中国的例子中,一个汉传佛教的法藏部比丘僧伽和斯里兰卡上座部比丘尼僧伽施了戒。在1998年上座部比丘尼戒在斯里兰卡复兴的例子中,比丘僧伽和比丘尼僧伽都属于汉传佛教法藏部,接下来,新受戒的斯里兰卡比丘尼由单一的斯里兰卡比丘僧伽重新受戒,通过“大力噶玛”(dalhikamma)强化程序,有效将她们的法藏部戒律转化成相应的上座部戒律。

但是,单一僧伽受戒法同样得到佛陀的许可,这在二战后韩国法藏部比丘尼传承的复兴中得到遵循。在此例子中,韩国法藏部比丘僧伽独自为法藏部比丘尼进行了受戒。从1982年开始,这些新受戒的比丘尼有了足够的资历后,在二部僧伽中,她们组成比丘尼法藏部僧伽。

讨论到法藏部传统时,或许有必要只通过藏传佛教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僧伽的单一僧伽受戒以建立比丘尼传承,对此似乎存在一定程度的接受性。在重建二部僧伽受戒、新受戒的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有足够的资历在受戒仪式中服务之前,这将只是一种过渡性的步骤。

与会的藏人尼僧对通过经典以一种纯粹的方式看到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得到重建表达出强烈的兴趣。他们同样倾向于由藏传佛教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僧伽的单一僧伽施戒。

在藏人律宗大师各方决定通过哪一种方法来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方面,一致表示认可支持。

桑东仁波切教授的总结,西藏研究中央大学,印度鹿野苑

尽管有些藏人接受了法藏部系的比丘尼戒,被我们视为法藏部的比丘尼,但她们希望成为根本说一切有部的比丘尼。然而,在检验其程序合法性时出现了很多反对意见。

至于根本说一切有部律宗传统,我们藏人严格遵循印度大师功德光(瞿拏钵赖婆)和法慈(昙摩密多)的注疏。在他们的经典中没有提及单一僧伽比丘尼戒是容许的。反之,他们说佛陀制订了新法之后更早期的方法就失效了。[这与上座部和法藏部的说法形成鲜明比照,它们声称,在制订二部僧伽戒律时,佛陀并没有不容许单一僧伽方法。]此外,断定比丘僧伽可以施予纯(贞)洁行戒、甚至离开夏安居去这样做,但他们的经典并没有说比丘僧伽单独能够施予具足的比丘尼戒。因此,这些渊源材料没有准许单一僧伽的比丘尼戒。然而,另一个文献说,如果提出要求,如果需要,比丘可以离开夏安居给沙弥尼(shramanerika)施戒。这种许可暗示了在受此种戒时比丘尼并不在场这样一种情景。尽管一些藏人律宗学者认为这种许可同样容许必要时的单一僧伽比丘尼戒,其他众多藏人学者并不同意这种解释。

对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和法藏部比丘尼根据根本说一切有部仪式受戒的比丘尼戒二部僧伽法,同样存在反对意见。反对理由是,两种不同的律宗部派(尼柯耶,集)传统不能够一起施戒。

简言之,尽管拥有完全的四部弟子的集合(四众) – 比丘和比丘尼、优婆塞和优婆夷 – 很重要,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的重建不是一个性别差异问题,也不是一个社会、文化、或者政治问题。这纯粹是一个律宗的问题。其解决方案也必须要在律宗经典内部去发掘。

专题演讲

比丘菩提博士律宗可以顺应时代变迁。佛陀的意愿通过程序规定得到展现,但是我们一定不能让这些规定阻碍他的意愿。佛陀的意愿就是建立比丘尼僧伽。施予比丘尼戒有两种可行的方法。很多藏人女修行者已经通过法藏部戒复兴了比丘尼戒。因此,一种方法就是,因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认可法藏部比丘尼戒为与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相当的和可置换的,因此视这些藏人法藏部比丘尼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上座部通过“大力噶玛”这一传统有这样一种程序,而这既可以正式地、也可以非正式地去做。比丘尼戒的第二种方式是通过单一僧伽。根据巴利文资料,在有比丘尼之前,佛陀说比丘单独可以为比丘尼受戒。当前的境况和那个时代相似,因此可以说,在当前,单一僧伽受戒是可行的。十年之后,二部僧伽的比丘尼受戒法就可以重启了。因此,顺应时代变迁,大力噶玛和单一僧伽法应该得到推荐和接受。

比丘释广巴重建比丘尼戒的饶益之一就是缺少比丘尼戒的其它佛教国家可以如此去做。此外,多个国家的很多妇女将会愿意接受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为了僧伽的和谐和友谊,因此在需要的时候,来自其它律宗传统的比丘尼戒师和受其它律宗戒但追随藏传佛教传统的比丘尼可以参加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有很多人乐于帮助,但是现在我们需要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

般若舟山比丘我完全支持比丘菩提的建议。应该根据时间和情况作出决定。根据巴利文传统,佛陀说如果僧伽认为某事有必要做出改变,如果整个僧伽同意,就可以做出更改。但是,决定一定不能只是基于部分僧伽的想法。因此,佛陀告诉阿难,小戒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改变。最好现在启动这一进程,以这个僧伽作为一个整体来作出决定。

比丘默顿难陀博士二部僧伽戒的目的是为了促进比丘社团和比丘尼社团之间的和谐。在上座部,我们目前没有沙弥尼(十戒)见习修女的传统;我们的见习期指作为净者、出世者。但是,随着她们在佛法上的成熟,她们能够通过确定涅盘为其灵修生活的目的担负起进一步的责任,这一点极其重要。她们通过受比丘戒来做到这一点。对此,我建议通过二部僧伽来进行。

比丘释惠敏博士关于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不管藏人僧伽做出何种决定,将会得到国际僧伽的承认和肯定。愿此时此地就能实现。

尊者阿欣·纳尼萨拉博士尽管比丘菩提所说的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的两种选择是可能和有效的,我建议单一僧伽法。即便在佛陀的那个时代,二部僧伽戒是可能的,但单一僧伽法仍然是一个有效的选择。

格西拉然巴比丘仁青欧珠佛陀说如果一个行为不被容许,一个人就应当克制不去做。但是,那些佛陀在他那个时代没有做出具体禁止而又符合佛陀的意愿的行为,是容许的。尽管律宗经典说贞洁行戒要由比丘尼僧伽施行,其它的文本说如果提出要求,比丘可以给式叉尼施予具足戒,比丘也可以施以贞洁行戒。其暗含的意思就是如果比丘尼僧伽不可得,比丘可以作为单独的僧伽施予贞洁行戒。因为贞洁行戒当天就要紧跟着进行比丘尼戒,此种进一步的暗示就是由单一的比丘僧伽施予的比丘尼戒是容许的。但是,没有提到由比丘僧伽施予式叉尼戒。

比丘苏嘉多关于比丘尼戒的任何决定必须首先置于律宗的普遍性原则的指引之下。传统的注疏、惯例性的做法、以及个人偏好都应当得到尊重,但不应当作为决定性的因素。律宗从来没有提到什么根本说一切有部、法藏部、上座部、藏传、汉传、或者南传(斯里兰卡),因此我们不需要给这些差别赋予如此的重要性。

大会的普遍共识是比丘菩提描述的两种选择中任何一种都是可接受的。做出选择的主要标准应该是新受戒的比丘尼的灵修福祉,而不是合法性上的技术细节。佛陀的意愿是保护僧伽免受不合适的待戒者的侵害,确保合适的申请人首先通过上师 – 弟子的关系,得到物质和灵修支持的保证。然而,单一僧伽受戒法限制了这种关系的可能性;而二部僧伽容许这种关系。

巴利文律宗经典中对二部僧伽成员唯一限制的论述是,如果比丘或比丘尼属于分裂僧伽的某一团体或者被驱逐出僧伽。当前存在的佛教三个部派并不是在僧伽分裂的基础上产生的。因此,对于成员来自一个以上的这些部派组成的二部僧伽所授的比丘尼戒,不会有反对。因此,我建议用二部僧伽法。我们永远无法保证任何一种戒律传承,包括比丘戒传承100%是有效的。但是,时不我待,需要我们现在尽力为之。

教授、博士海俊全先任我无条件支持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的重建,并赞成二部僧伽法。但是在韩国,我们在二战后首先通过单一僧伽受戒复兴了法藏部比丘尼戒传承。后来,在1982年,我们启动了二部僧伽法。请不要推迟做决定。僧伽需要一对翅膀 – 比丘和比丘尼。

比丘尼无印台湾的比丘和比丘尼完全支持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对帮助藏人僧伽也颇为关心。我支持比丘菩提的立场。不管做出哪一种决定,都是可接受的,只要这个决定不需要去做更多研究。

比丘释弩惠香越南僧伽支持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我们也愿意尽我们所能予以帮助。

教授、博士释恒清比丘尼西方藏传佛教中的比丘尼修持对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非常乐观,但是他们对所有这些障碍感到失望和泄气。我们都希望迅速行动。我同意比丘菩提提供的两种选择。我更倾向于二部僧伽法,但是如果决定要遵循单一僧伽法,我们在台湾予以支持。根据律宗,比丘在被请求时有责任给比丘尼施戒。我们请求今天能够创造历史。

教授、博士、比丘尼慧空法师对藏人尼僧而言,单一僧伽根本说一切有部戒的优点在于,它在语言、地点、以及风俗上很方便,藏人社团也更加易于接受。这不是一个理想的方法,但是施戒的比丘牵涉的违规问题并不严重。另外,并不保证这样一种方法及其有效性在未来将会持续。二部僧伽戒对其它律宗传统更容易接受,而相关的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也将会从博学的藏人学者那里得到支持。以后,受戒程序可以转化到由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和比丘尼组成的二部僧伽。在亚洲各地,已经存在单一僧伽比丘尼戒和涉及到两种部派的二部僧伽的先例。两种做法都被认为是有效的、可接受的。

比丘尼蒋巴·却准所推举的两种比丘尼受戒方法中,如果通过单一僧伽,这是有效的,施戒的比丘将只是出现轻度的违规。至于我们中那些已经受戒为法藏部的比丘尼,如果我们可以被接受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那么就请如此去做吧。如果者不可接受,那么就当我们是法藏部比丘尼。但是,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在摩诃波阇波提受比丘尼戒的时候,并不存在部派之分。即便在佛教传入斯里兰卡时,它也并没有被称作“上座部”。因此,让我们不要把部派的问题看作主要的障碍。443年在中国中原地区建立法藏部比丘尼戒、以及10世纪贡巴饶赛在西藏创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戒时,已经有了由两个不同部派混合的僧伽受戒的先例了。

博士、比丘尼达摩难陀只有一根阿育王石柱还伫立在原地。它在维萨里,这是比丘尼僧伽初建的地方。我相信这个事实就是一个吉兆。在被中断的地方新建立比丘尼僧伽将振兴佛教。请不要再等了。

洛桑德钦尊者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对全世界的藏人都很重要。既然重建的两种选择都有其缺点,单一僧伽法就是最佳了,因为它是最容易被接受的一个方法。敬请决定吧。

达赖喇嘛尊者的回应

我们都接受并认可那些接受法藏部比丘尼戒的藏人和西方人士是法藏部比丘尼。这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在于找到符合根本说一切有部律宗经典的方法给比丘尼受戒。此时此地,需要求教一位活生生的佛。如果我是佛,我可以决定;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不是佛。对于有些事,我可以作为裁决者,但是在律宗问题上不行。我可以制订,根据法藏部传统受戒的藏人比丘尼成群地相聚来进行三种僧伽仪式:[每月两次的消罪忏悔(藏文:gso-sbyong,梵文:poshadha,巴利文:uposatha,乌逋沙他、布萨),设立夏居安(藏文:dbyar-sbyor,梵文:varshopanayika,巴利文:vassopanayika),以及脱离夏居安的管制(藏文:dgag-dbye,梵文:pravarana,巴利文:pavarana,自恣、钵刺婆刺拿)]。但是至于重建受戒仪式的问题,却是另一回事。尽管我希望它成真,但它需要长老们的一致同意。而他们中有些人给予了强烈的抵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这正是问题所在。但是,我能够将适当的关于三种僧伽法藏部的经典即刻从汉语翻译成藏语。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反对

至于其它方面,我们需要更多的探讨。取得其它佛教传统僧伽的支持很重要,因此,这次会议是这一进程中很有助益的一个阶段。至于下一步,我要将这一国际僧伽的长老们邀请到印度来。让他们和那些反对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的心胸狭隘的藏人长者们进行论辩。

如果佛陀今日在场,毫无疑问他会同意。但是我不能行佛之事。尽管自8世纪以来,出家制度就在西藏已经存在了,但在我们中间从来没有比丘尼进行三种僧伽的仪式,而现在这就要变成现实。但是,要决定受戒这有点太快了。

今年要启动三种僧伽的仪式或许有困难,但是我们应该在明年能够开始进行。《比丘尼别解脱戒》已经由汉语翻译成了藏语。其篇幅有30-40页。藏人法藏部比丘尼需要用心去学。但是,真正的三种僧伽仪式的经典还需要被翻译出来。

尽管藏人尼僧可能希望作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而受戒,法藏部比丘尼戒无法被接受为根本说一切有部的。如果二者可以互换,那么就没有理由不要求阿底峡大师在西藏施予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律了。[11世纪初,阿底峡大师被藏王绛曲沃(藏文:Byang-chub ‘od)邀请到西藏时,藏王的祖父益西沃已经通过邀请东印度大师护法及其随后的造访,在他的王国内资助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戒。人们请求阿底峡大师不要施予大众部比丘戒,因为如果这样,西藏就引进了两种律宗体系。]

另外,如果法藏部戒是根本说一切有部戒,那么上座部戒也同样会是根本说一切有部戒,而这是毫无意义的。我们需要根据根本说一切有部律宗重建纯粹的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

尊者在一次会议上对与会代表听众所做的进一步评论,2007年7月21日

让我们在今年冬天召集一次与此类似的会议,地点在印度 – 在鹿野苑菩提伽耶或者德里。除了参加此次汉堡会议的国际僧伽长老,我们还将邀请所有顶尖的藏人僧伽领导和藏传佛教四大派别所有主要寺院的主持(堪布),甚至可能会包括苯教徒。苯教仍然有比丘尼。我们将邀请年长、最受人尊敬的比丘学者,一共大约有100多位。接下来,我会亲自请求国际僧伽长老在他们面前做出陈述,申诉他们支持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的合理论证。这将非常有用。我们藏人将资助这样一次会议,并决定最好由谁来组织。

在过去的26个世纪,阿毗昙(阿毗达磨)在巴利文本和梵文本之间发展出诸多不同。龙树菩萨厘清了某些方面;两种传统中另一些显而易见的差异可以在检查的基础上得到厘清。本着这样一种精神,我们就可以不揣冒昧地去检验佛陀的言辞,例如关于须弥山,认为地球是平的,太阳和月亮几乎一般大,距离地球也同样远近。这些都是完全不可接受的。甚至我在拉萨的导师们通过我的望远镜看到月球上山的阴影,不得不同意说月亮不像阿毗昙所言那样本身发光。因此,对于龙树菩萨的厘清工作,不需要僧伽做出讨论。就经典问题而言,亦同样如此。但是,在律宗的问题上却完全不一样了。

所有律宗经典的译本以对遍知一切者的致敬开始。这表示佛陀亲自核实认证了经典,因为只有无所不知的佛知道,哪些行为要持守,哪些行为要弃绝。另一方面,在阿毗达磨经典中,也有对文殊菩萨的致敬。另外,在佛陀即将示寂之际,举行了一个僧伽委员会,由该委员会对律宗做出了一些改动。对此,佛陀表示同意这样去做,而且还可以延伸到其它方面。例如,我们藏人修持菩萨乘和密乘,二者都有自己的一套戒咒。在它们中间以及在律宗中,有些观点和戒条是相矛盾的。在这种情况下,更高级的一套戒咒一定要优先于低一级者。

在21世纪,战争的理念已经过时了。反之,我们需要以对话来解决争端,因此,仅有智慧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善良和真正关心别人的福祉。而慈悲对真诚对话更加重要。因为天性之故,女性较之男性对他人的苦难更加敏感。例如,女屠夫和女刽子手不是很多。因此,在国际谈判中很需要女性,并且需要发挥更大的作用。

佛家弟子四众部由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以及优婆夷组成。显然,女性和男性都发挥着同等作用。但是目前,在藏人中间四众部并不完整。在宝贵的转生为人的八种和十种品质当中,其中之一就是生于中土(中央陆地),这是根据地理或灵修来定义的。西藏并不是一个地理上所定义的中土。至于灵修中定义的土地,中土指四众部弟子完整的地方。显然,没有比丘尼是不完整的。很多藏人说,如果有比丘就是中土,因为比丘在四众部中最重要。但这只是对貌似中土的定义,是对貌似宝贵的转生为人的定义。西藏以前的大师们应当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可以不经过咨询僧伽群体,在藏人尼僧中倡导提升教育。我已经这样做了,而且已有很多尼僧在学识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在孟戈德的寺院里,我宣布我们必须为格西玛考试做准备。有些长老和尚表示反对,但是我告诉他们,佛陀给男人和女人同样的权力,让他们成为比丘和比丘尼,因此,为什么没有成为格西和格西玛(女格西)的权力呢?我认为,问题在于这些长老和尚只是还没有习惯于这种思维。

在60年代初期,我不仅呼吁和尚、也呼吁尼僧,告诉她们也可以参加每月两次的布萨仪式。在那些年,没有比丘尼,因此尽管沙弥尼通常并没有得到容许参加和尚的布萨,但我的导师们对此予以肯定。因此,我们开始去做了。南印度的寺院给予不少饱含讥讽的反对,因为和尚和尼僧一起做布萨是亘古未有的事。但是,并没有因此而被剥去袈裟(摈出僧团之外)!

从70年代开始,一些藏人通过汉传佛教传统受比丘尼戒。我造访台湾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亲自看一看这里的比丘尼传承,考察其境况。我委派洛桑次仁考察比丘尼戒,如今,他已经为此努力了20年。我们付诸了最大的努力。

我曾请求中国重要的出家比丘们组织一次国际僧伽会议,但是他们无能为力。我个人也无法召集这样一个会议。我想,如果有另一个组织机构召集这样一次会议可能更好,因此,我请求蒋巴·却准去做。一名僧人个人要做的一切都已经做了。现在,我们需要藏人比丘长老们广泛的一致同意。

在沙弥和沙弥尼戒中说,一个人要认识正确的崇敬对象。认为尽管,根据戒咒本身,比丘尼地位更高;然而,她们并不是沙弥崇敬的对象。或许这一点同样需要换个说法了,想一想菩萨戒和密宗戒,尤其是密宗戒并不贬低妇女。从这一视角看,要保持律宗的这一观点并不方便。因此,在持守三种戒咒时,有些次要的观点同样需要有所修正。至于在持戒前研究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咒,那些通过法藏部传承成为比丘尼的人或许阅读并研究过它们,尽管需要她们根据法藏部来进行相关仪式。然而,至于非比丘尼研究这些戒咒,仍然存在一些问题。

在做出所有这些修正、尤其是关于重建根本说一切有部比丘尼戒时,它不是只由某一藏人僧伽来完成的,这一点极其重要。我们必须要避免僧伽的分裂。我们要以藏人僧伽作为一个整体得到其一致同意,因此,我们正在这一方向上迈进。对你们所有人的努力,我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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