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西方修行佛教有什么具体困难吗?
大家要求我谈一谈这个主题:西方的日常生活和佛教修行。我想第一个涌现出来的问题是,在西方,佛教修行是否有任何特别之处,使它不同于历史上任何时候在其它地方的佛教修行?我们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以及,在我们西方,在现在,我们为什么饶有兴趣地想知道我们是否有什么特殊之处?它可能是……最佳的理由是……我们面临着各种困难,我们想知道我们是否面临某些额外的困难,需要我们为之努力并予以克服?或者,为了一个不是很体面的理由,这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寻求一个借口,从而不需要像世界上其它地方历史上的人那样努力而专注地进行修行。换句话说,我们在寻求一种交易,以便轻易地获得觉悟。所以,让我们把这种动机先放到一边,更加严肃地看一看,我们面临任何具体困难吗?
现在,如果我们看那些涉及到佛教之道的最基本的东西,我们必须要努力去做的事,我想我们必须得说,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我认为,现在我们无法说,较之于世界上其它地方、或者历史上的人,当前阶段,在西方,我们有更多的愤怒、或者更多的贪欲、或者更多的自私。在整个宇宙,贯穿所有时间,人们在应对同样的烦恼情绪。因此,现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是吗?有情众生的数量也没有增加。因此,自始自终在任何地方,我们都面临着……要达到觉悟以裨益如此众多的人,每个人都面临着不可思议的挑战。我说是这么多的生灵。所以局面是相同的。
因此,我们说了……如果我们根据阶段性的路径来思考……通过道次第,中级阶段,以从烦恼情绪中解脱为目标。现在和过去、或者和别的地方一样。努力达到觉悟以帮助每一个人。同样。自古以来同样数量的生灵。如果我们谈论初始阶段……原谅我没有根据正确的顺序来说,但是,初始阶段是来提升来世生活,来保证我们继续拥有一个宝贵的人之身体。嗯,这一点儿也没变,是吗?我们都拥有无始的思维连续统。这意思是在此前一切前世,我们生于世界上的其它地方,宇宙中的其它部分,我们总是面临来世的转生,需要努力确保我们拥有一个宝贵的人之身体。因此,这是同样的。那么,什么是差异呢?存在任何不同的东西吗?
嗯,有些人可能会说,我们的环境不同。例如,我们有紧张的生活,我们都很忙碌。嗯,中世纪时候一个拼命努力的农夫,他必须每天要在地里劳作十六个小时甚至更长,他们比不上我们在办公室工作忙碌吗?他们的活动或许不同,但是他们一定和我们同样忙碌。还有古代的穴居人。他们没有很多压力和担心野兽之类的东西吗?很多恐惧。惧怕闪电或雷霆 – 他们不了解的东西。人们总是生活在恐惧和压力下,不是吗?
生活在黑死病盛行的时候会怎么样。我们以为我们现在面临压力和恐惧。如果生活在那时候会怎么样?因此,我不认为我们可以说,我们之所以如此特殊是因为我们的生活如此忙碌、这般有压力。就我们的各种活动而言,这可能是另一种风味的忙碌,另一种风味的压力。但是压力,担心,只是一会儿工夫吗?它无时无处不在持续。
嗯,我们还可以说,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文化,并没分享你在佛教方面拥有的任何、或者很多的基本前提。因此,佛教对于我们很陌生。但是,如果我们看佛教进入中国的例子,中国人曾经并不相信转生。中国人一直想的是祖先。一个人死亡的时候,有某种祖先的精灵、或者某种灵魂继续活着。你必须要向祖先进行供奉。这与转生差异很大,不是吗?如果你想一想转生,就不会有祖先存在……祖先的精灵……不是吗?因此,中国人花了很长时间才对这些非常根本、基础的佛教概念有了很多理解。因此,我们面临这种相似的挑战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儿。
因此,我想,认识到我们并不“特殊”这一点会很有帮助。如果你想一想青少年,甚至并非一定是青少年,而是有一定问题的人。让我们假设,他们的父母亲是酒鬼或者什么的。他们常会想,“我是唯一一个有这种问题的人。”那么,这个问题就对他们而言,变得非常非常大了。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有很多很多其他人,他们面临同样类型的问题,那么他们就不会感到孤独。他们的问题被放置到一个更大的语境。他们对此有了一个非常不同的认识。最好的是,他们会对有着同样问题的人产生慈悲。不是把它仅仅看作是“我的”问题,现在他们开始认为这是“我们的”问题。当一个事情成为“我们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时,这在情感和心理上就大不相同。因此,就日常的佛教修行而言,我认为这是一样的。这确实是每个人的问题。我们如何将佛教实践于生活呢?这不是“我的”特殊问题,个体的“我”,或者在文化上个体性地生活在西方,现在我们所处的时代。从一个视角看,这只是情景不同。我要说的是,具体情况不同。
时髦的佛教
现在,有很多不同层次的佛教修行,我们如何将它应用于日常生活呢。有一种非常非常浅层次的修行,它确实对我们的内在没有多少改变。然后,有一种较深层次的修行,据此我们真正为自身努力,为我们的人格品质努力,为解脱和觉悟的目标而努力。现在,在开始,很多人受到这种浅层次的吸引,因此,他们处理外在的东西。至于外在,我的意思是你非得在脖子上或者手腕上,或者两个上面都绕上一根红色的福线,另一只手腕上戴上“玛那”……一串念珠,或许我们正在走路或者坐着,而你数着念珠咕哝着什么。我们还必须要有充足的燃香和蜡烛,各种合适的修行座垫,藏式的绘画和图画,以及,如果我们确实到了这种程度,我们或许开始穿着某种样式的藏装。
我记得我1969年第一次去印度,开始在那里生活。那正是嬉皮士时代的高峰期,当时很少有西方人在那里。但是其中很多人完全穿着奇怪的藏式袍子和衣裳,以及这样的东西。我对整个事情很不留情,认为这对藏人很冒犯;这些西方人只是模仿和重复他们。那时候,我和一名西藏僧人生活在一起。于是我问他,“藏人如何看待这些西方人呢?他们穿着藏式衣服四处乱走。”他说,“我们认为他们喜欢藏式服装。”所以,这里没有批判诸如此类。这非常非常有帮助。
但是,不管我们对此是否有所评判,仅仅变换衣服、手腕上戴上一串念珠、带上很多福线、脖子上绕上红绳子,这确实不会对我们大有改变,是吗?内在的改变呢?因此我想,尤其在西方,带着所有这些四处走并不是个很了不起的想法,因为这会让人们取笑我们。如果一位女士晚会上穿着非常漂亮优雅的衣服,而脖子上绕着脏兮兮的红绳子,这看起来并不是很合适,对吗?所以,我一直给人们建议,如果他们喜欢带着这些红色的福线,装在钱包里,带在口袋里,装在皮夹子里,什么都可以。你无需一定要实实在在地展示它。展示它并不会带来更多的“福佑”,不是吗?另外,如果你想念密咒,同样如此;你无需非得拿出念珠对此完全大秀一番。如果你在人群中,或者汽车上,不管什么地方,你可以在心底里默默地念。所以,这就是我所说的我们所拥有的略有改变的环境。如果我们在这样一种社会,在此当中,这样一种行为,这样的绳子,看起来怪异,那么就无需带着它们 – 外露地。如果我们修行佛教只不过是简单地带上这些绳子,那么很显然这不是一种很有深度的佛教修行,也不会很有帮助。
实际上,如果你看一看藏人对待这些绳子的方式,他们只是短时间内带它们。他们不会带着它们一直到变得脏兮兮让人讨厌。他们在很短时间内带着它们,然后收起来;把它们放在佛龛或者此类的东西上。所以,我想我们在七支修行、或者修心 – 洛炯中的建议在这里很有用。这就是,“内在转化,但让你的外在形式和它在平时保持一致。”因此,最好是让我们修行保持秘密状态。如果我们是居士,生活在一个非佛教的社会,这一点尤其真切。
在世俗世界过僧侣生活
现在,如果我们是僧尼,这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这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作为西方人,生活在西方社会,我们如何作为僧尼进行佛法修行。我们要穿着僧袍工作吗?哦,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尤其是因为,佛教僧尼从来没有打算成为劳动力去工作。成为僧尼的全部要旨在于和其他僧尼生活在寺院里。而且,如果你进行闭关,你离开……你的寺院……到山洞里或者任何什么地方,然后又返回到寺院。因此,这总是和他人组成的社团保持联系,这些人也一样的着装,进行着同样类型的活动。所以,这成为一个大问题。我们西方人如何成为一名僧尼呢?如果没有西方的寺院 – 或者只有很少的几座寺院,我们该如何修行呢?
嗯,我们看一看历史上的例子。蒙古人信仰藏传佛教,在蒙古寺院建造完善并得到供养之前,如果你要想成为一名僧尼,进行严肃的修行,那你就要去西藏,在那里的寺院里学习。所以,作为西方人,我们无所不同;没有什么特殊的。蒙古人不认识藏文。这是一门彻头彻尾的外语。他们必须得学习。我们也一样。他们去西藏并不容易 – 他们必须步行!我们至少不需要步行到印度或者尼泊尔去。他们面临诸多困难;我们也需要直面困难。我们不会轻而易举地得到。而且,重要的是,在西方建立寺院和尼庵。
然后我们可能会说,例如,“哦,但我们没有化缘的习惯。”如果我们光着脚捧一个讨饭碗在城市里四处走动……当你作为一个僧尼化缘的时候,人们甚至认为你什么都不要;你只是路过,认为人们知道会给你食物等等……而我们很有可能会饿着肚子。藏人不会捧着化缘钵四处走。在西藏,要走进村镇,路程非常遥远。但是,人们把食物送到寺院里,藏人社会以这种方式发展着。因此,非常不错。政府供养寺院。因此,寺院被给予土地并得到……有各种人在土地上劳作,将一定比例的收成交给寺院。因此,整个系统在运作。但这历经了一段时间的演进。但是,汉人没有化缘的传统,因此僧尼并不乞食。他们对这个系统做了略微的改造,因此,僧尼实际上在寺院劳动。他们拥有田地,他们自己干农活。因此,在西方,为了修行佛教和供养自己,我们在寺院和尼庵或许必须要做类似的事,人们必须要参与某种劳动。
如果我们看一看印度,事情朝着这个方向有所发展。在寺院……在南部印度……印度政府给它们土地,僧人在地里种田。每个人必须在田地里劳作。如果他们能够获得供养……不管从家庭还是外国的资助人或者别的什么……那么他们会雇用当地的印度人给他们在地里干活。因此,这里的关键在于如果我们要想成为一名僧尼,我想努力在作为一名僧尼的范围内工作是很重要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将不得不供养自己而且继续穿着僧袍。僧袍意义非凡。
我记得汪贾格西。他是卡尔梅克蒙古人,是我遇到的第一位导师。他生活在美国,并不热衷于让他的西方弟子们成为僧尼。但是,如果你确实成为僧尼了,他让你做的就是穿着僧袍手捧化缘钵坐在结账柜台旁边。他说,就罔顾绝大多数传统而言,“如果你想要做一名僧尼,这就是你必须得做的。你不会占便宜的……”
个人转变
但是我认为,这个讨论转向这样一个事实,即在西方修行佛教需要得到教导。而在西方得到教导需要钱。我认为这是很难的一点,也是在佛教史上很独特的一点。通常,你无需花钱获取教导。你做供奉,但这不是要求你为了入门而付钱。
因此,佛教修行需要什么?它需要的是……我们不是在谈钱的问题,不是说它去要钱……如果我们讨论真正的佛教修行,真正的佛教修行需要我们自己精进努力。转变自己。转变自己的修行不是通过仪式来完成的东西。我们可以学习如何举行仪式,用一种我们根本不懂的外国话唪颂吟唱。学习念这个音节,打响铃子,念那个音节,敲响鼓,到最后会怎样呢?这根本不会转变我们。我们仍然会生气。我们仍然无法和父母和睦相处,如此等等。因此,我们在不理解所做所为的时候修行这些仪式,这并不会真正让我们走多远。这确实不会非常有帮助。
对佛教的修行是……在龙树菩萨、提婆、所有伟大的印度大师那里说的非常清楚……这些都用来调服你的心理。调服你的心理的意思是首先要学习教义。学习如何处理烦恼情绪和麻烦情景的方法。要分析我们所处的各种情景。努力保持正念,其意思就是记住教导并用之于不同的情景,这样,它就能够帮助我们至少克服我们生活中的普通麻烦 – 像愤怒、像紧张、像与父母不和 – 这样一类事情。处理挫折、处理疾病、处理衰老、人际关系的麻烦和孩子的问题。所有这些事情。这是一个领域,我们在此当通过佛教来努力。
因此,我们需要转变自己。我们需要为自己努力;提升我们的品格。做这些需要大量的工作。这做起来并不是很容易。我们必须要培养耐心。我们必须要培养坚忍、专注、所有类似的东西。但是我们西方的倾向是要事情容易、办事迅速、要事情代价小。我们想立刻得到所有的教导。我们想花尽可能少的努力,得到所读到的一切美妙的事情、得到佛所成就的、等等。
布施(檀那)和奉献
实际上,教导要有付出,至少促使我们在多种层次上去思考,它为什么要有所付出?嗯,佛法中心需要支付租金。导师们需要买吃的和健康保险、支付他们的劳务费等。如果你没有人自愿给予供奉,就像在西藏、在传统的佛教社会做的那样,就需要一定数量的资金。所以,如果我们需要导师,如果我们需要设备,这些都需要通过某种方式得到支持。通过自愿或者你必须交纳入场费。但这只是一个层面的理由。这是在实践的层面。我想这里还有一个更深的层面。而更深的层面就是,如果你接受一个宝贵的东西,即教导,你就一定要诉诸极大的努力如入其中;否则,你并不真正理解它。
因此,如果我们看历史,为了邀请各种导师到西藏,不仅需要藏人步行到印度去邀请他们,他们还需要收集各种资源,不只是支付旅费,还作为供养等。所以,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以获得教导。很多人为了获得教导,因此需要做出巨大的牺牲。看一看玛尔巴和米拉日巴为了得到教导所经历的。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讲,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得到教导,就需要做出努力 – 例如把钱积攒起来。或者远行到印度。或者,如果我们生活的地方佛法不可得,就远行到一个有佛法教导的地方。
现在,这是可能的。我是说,你们拉脱维亚人曾经生活在苏联的统治下。无法旅行很远或者去别的地方,或者如果想迁移到有佛法教导的另一个地方就可以搬迁。现在教导可以得到了。你们迁移要容易的多。尤其是现在作为欧盟的一员。因此,你们要利用好这个机会,而不是只说着,“哦,我生活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或者我生活的地方几乎什么也得不到。”我并不是有意要听起来刺耳,但是,如果我们真正对转变自己严肃以待,心怀佛法为自己努力,如此等等,这就需要大量的奉献。它需要在我们的生活中占据优先考虑的位置。我们一定要有勇气、果敢和力量做出任何的迁移,或者进行任何需要的努力,为研究和修行获得最适宜的条件。
诚实而现实地对待自己对佛法修行的奉献
如果我们并没有这样严肃以待,那么好吧。但是要知道这一点。“我想了解一点佛教,它或许对我的生活有所帮助,但是如果我所处的环境不好,我也不愿意为此而迁移。它在我的生活中也不是优先考虑的:还有其它的事情更重要。”如果我们的情况是这样 – 好的。没问题。但是对此要真诚以待。这才是最好的。但是,如果我们将全部时间和全部的努力都投入其中,不要期待我们会得到可能得到的那种结果。你必须要现实。你投入一点儿时间,得到一点儿成果。你投入很多时间,得到更大的成果 – 或许吧。显然,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障碍,这只是一概而论。
因此,我想在西方,在当前的日子里,有一点不同的是,大多数人似乎更喜欢作为居士来修行,而不是作为僧尼。这与传统的佛教大不相同。因此之故,我们不是有很多供给僧尼用的寺院和尼庵,我们有佛法中心。佛教开始在西方发展之前,并没有佛法中心之类的东西。
于是,问题来了:去佛法中心,我们从中期待获得什么呢?“我工作之余一周去一次。我确实很累,如果有讲座我一半时间在睡觉。我或许只是去了用藏语唱一首歌。我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很让人放松,我打了铃子,然后回家。”所以,我们从中期待什么结果呢?不是很多,而且我发现真正失望的是,在某种意义上讲,佛法中心甚至不是一个联谊会。像去教堂那样。当你去……不管是说基督教还是犹太教还是伊斯兰教……有一种集体感;这些人是你们基督教堂、犹太教堂、清真寺或诸如此类中的成员,有一种团队感。我们并不是从一种宗派主义的意义,而是一个更深层的社会互动的意义上在说。因此,在这些非佛教的宗教团体中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团体中一个人病了,团体中其它的人就会来帮助。他们可能会拿来食物;如果一个人一两周不来,他们会去询问;他们会召唤;他们会去看看发生什么了,等等。我们似乎在大多数佛法中心看不到这些。人们来了,坐在教室里,或者做修行,或者一起做荟供,就这样行了。或许事后他们会出去喝一杯啤酒,从佛法中心的角度,这有一点古怪。但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听到人们当中的很多抱怨,“佛教到底是什么?我病了没人问。我住院了没人来看,没人来照顾。”
如果在我们西方,作为佛教徒的日常修行只是我们自己去佛法中心,做一点儿荟供,或者听一次讲法,或者我们所做的任何东西,以及我们回到家后或许每天做一点修行,但是我们甚至根本不关心我们佛法中心中的其他人,那这算什么呢?我们坐在那里说,“我为了一切有情众生而做这个;愿一切有情众生快乐
– 但是,我们佛法中心中的一个人却躺在医院里,我没有时间去看他,那么,我关心什么呢?”这是不对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在西方,我们每日的修行是这个样子,那么有什么东西错了。因此我想,我们常常变得有一点儿困惑……太狭隘,我要说……我们聚焦在自个儿做荟供、做修行,或者身在一个群体,但实际上却不是,就像我说的,甚至在社会的层面担负起帮助同一个群体里的人的责任。更不用说我们的家庭了。更不用说我们的社团了。即便我们变得合群,所谓的在西方兴起的“入世佛教”……它实际上是在泰国兴起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开始有这种佛教了。因此,例如在有些佛法中心,他们有罪犯学课程。因此,有几个人作为志愿者,他们进入监狱为囚犯上佛法课。这非常好。但他们仍然和父母亲关系不好。他们仍然不去看望病人。或者给他们佛法中心的病人送去食物。但是他们因为去了监狱,所以他们只是想着,“哦,好啊,我完成了我的社会义务。”这并不够。
使佛教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OK,现在谈一谈作为佛教的修行者,我们每天真正要做什么?这里推荐一定类型的日常修行;这些修行很有帮助。它的意思就是让佛教融入我们每天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我们作为喜好而为的东西 – 一天或者一周花少许时间,但在剩下的时间我们却忘诸脑后。这里有一点很重要,这就是,全部要义在于你是一个很好的、善良的人。这意思是除了是个好人之外的东西。所以,我们必须是一个善良的人。这是基础。但是这并非是佛陀的教导所独有的。所有的宗教都教导我们做一个善良的人。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很重要,得到这种教导,你甚至无需一定得追随宗教。因此,我们当然在日常生活中努力要对别人有所帮助。而我们如果不能有所帮助,至少不要去伤害别人。这是一种基本的最低限度。如果我们想说,“这是我的佛教修行,”OK。但不要想着这是“真实”佛法。这是一个很浅薄的版本。但却是一个完全需要的东西。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东西。我们努力学习成为一个善良的人是什么意思,切记没有这样表现的时候,就纠正过来。
这需要不要与人生气。如果我们确实生气了,尽快做出道歉。努力少一点自私。我们对别人有关我们对他人行为效果的需求要敏感。所有这类的事情 – 非常基础性的。如果我们在做生意;努力在生意上诚实。如果我们和客户打交道……如果我们在从事某种服务行业……请记住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他们喜欢得到很好的对待,不想被忽视,或者用一种很不愉快的方式被打发走。一天中的最后一位客户值得像这一天的最先一位客户一样得到重视和照顾。所有这一切都称为“基本的人类价值。”并非要必然基于任何哲学或宗教。不只是对陌生人,这种情况下更容易做到,因为只是照看他们几分钟,此后你就无需非得应付他们了。但是和我们的家庭成员,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人,和我们一起工作的人,等等。我们不能忽视那些与我们最亲近的人。
西方有一个经典的例子:我们去看望父母,或者和父母待在一起,他们喜欢我们坐下来一起看电视。我记得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我去看望她,她喜欢和我一起看电视,智力竞赛节目……她喜欢智力竞赛节目……总是会鼓励我试着回答节目中的问题。像“这台冰箱值多少钱?”在这样的情况下,慷慨很重要 – 对你的时间慷慨大方。不要坐在那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不要坐在那里,拿着念珠,坐在电视前面念密咒。而是真正对我们的父母慷慨大方,给他们付出这段时间。试着回答问题,不管这在我们看起来有多愚蠢。
现在,我们可能无须整夜坐在那里了!我们可能会说,“我还有其它要做的事,但是我可以和你坐上半小时,或者一小时,”或者不管是什么。但是要和蔼。不要冷酷地说诸如,“哦,算了吧,这真是愚蠢;这多浪费时间;我有比这更好的事情要做。”这是菩萨咒中的一个 – 第二层次的菩提咒的一个:“善待别人正在做的事,只要它不是恶行。”
如何使佛教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因此,如果我们是佛教修行者,早上起床的时候这一点很重要……在很多经典中说过这个……为当前立意。我们的动机是什么?记着我们的动机是:“我们努力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我的生命是用来做什么的?它背后的感情是什么?”这样,立意就真正追随目标。当我们醒来时,理想的状态是,“谢天谢地我没有在睡眠中死去,这样我们有一整天时间,在佛教之道上进一步作出努力。”而不是说,“哦,不,改天吧。”
我们上床睡觉的时候也一样。不是说“哦,感谢上帝,今天过去了,我等不及要进入一种无意识状态了”,而是说“我等不及第二天早上醒来要继续了。”因此,这一切归结起来是什么呢?归结到皈依。皈依。我并不大量使用这个词语,因为我想它真正谈论的是在生活中有一个方向。我们生活中一个安全的方向,它保护我们免受苦难。这是皈依的全部要义。它保护我们免受苦难。因此,我们在生活中沿着一个安全的方向在前进。所以我们再次予以肯定,“这是我生活中要前进的方向。它富有意义;它有其目的。我在佛法的方向上努力着 – 真正断灭我所有的烦恼情绪,我所有的无知,我所有的自大。我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清除我心相续(思维的连续统)中给我造成这么多麻烦的所有废物。去认识和实现所有的品质,所有的理解,心中所有的优秀品格,等等,这将带来这种断灭,这种真正的断灭。”
不管我们是为我们自己的缘故这样做还是为了所有人的缘故而这样做 – 毕竟,安全的方向是既属于小乘佛教又属于大乘佛教的。因此,好的,不管是哪一个。但是,这正是我在前进的方向。这是法宝。是诸佛已经圆满完成的道路,是阿罗汉僧伽 – 高度觉悟的僧伽,这就是所谓的僧伽 – 部分完成的道路。所以,这是我在寻找的目标。那么为什么?嗯,我厌倦了,确实不想延续苦难。或者除此之外,我对受苦受难的每个人都心怀慈悲,因此在它的后面还有某种感情。
我们生活中的这个方向,这种安全的方向,它需要一种确实极其深刻、极其内在的东西。这就是使我们成为佛教徒的东西。而不仅仅是一个不错的、善良的人。它超越一个善良的人。因为这确实非常深刻、非常真实……这个方向……并不是很容易。因为它真正需要的是完全确信,达到它是可能的。如果你认为它不可能,那么它只是一种妄想一件事……嗯,我不知道,它只是痴心妄念,不是吗?“我能成佛?得了吧。我怎么能够成佛呢?”
因此,作为佛教徒,我们在开始阶段当然不相信这是可能的。我们或许有信念,这是基于谁知道什么呢?一个导师的克里斯玛的魅人气质或者任何一种痴心妄想。但是,我们需要为此努力。努力以坚信达到这些目标确实是可能的。如果我们真正相信这是可能的,那么你就能够真正在它上面付诸全部的身心和精力。否则只是三心二意。这将需要对心理、心相续有大量的了解,自我如何存在……它不会是一个个人满足……以及正确理解我们所说的佛性,即将会使我们成佛的因素。那么,它真正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作为佛教徒,这就是我们努力的一部分。努力真正理解所有这些事情。它们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我们正在延循的这个方向对我们变得非常非常稳定。我们完全坚信,我们不仅想沿着这个方向前进,达到这个目标也是可能的。
因此,我们怀着对这个立意的再次肯定开始一天的生活。我们怀着回向结束这一天:回顾这一天所做的一切。“我真正遵循了这个方向吗?我是怎么样行动的呢?”如果我们的行为与此相悖,如果我们生气了,等等,承认它,为之后悔,净化,有各种各样的事我们可以去做以为补救。不管是什么正性的力量,不管我们获得怎么样的理解,将它奉献给达到这些目标上。因此,我们再次肯定目标,我明天仍然想继续。但是这一点很重要,一天开始的立意和结束的回向并不像一本书的封面和封底:你用一个东西支持这一面,用一个东西支持另一面,仅此而已。它不能是这样。宗喀巴大师说,“这个立意,这个动机,需要贯彻整天 – 不只是开始,也不只是结尾,”这意思就是我们要整天惦念着。记着它。
一行禅师在这方面有一个很可爱的方法。他有一个“正念之铃”,在一天当中,一只铃子会随时响起,每个人都会停几分钟,重新找到他们的对立意、动机等的正念。因此,我的一个学生在他的手机上做了设置,这样手机在白天要响好多次。他以此为他的正念之铃。所以,如果动机不会自动出现,可以有很多种方法用来帮助我们记住它。还有再次肯定我们的皈依、我们的安全方向的方法,每天早晨起床或者晚上睡觉前磕三次头。这很好,很有帮助。显然,如果我们在夜班飞机上,我们不要起来走到通道中间磕头。如果我们不能磕头或者我们在军队里,或者在军营里,或者任何此类的事物,那么你就只是用手做出礼敬的姿势,想象你在磕头。这很好。重要的是心理状态。
那么,如果我们有能力,那么我们就放上净水晚、供奉、等等,以及一个小小的供奉龛或者一个圣坛。但在此之前,一个人需要清扫房间。一个人要做一整套的准备工作:打扫房间、清理干净。这非常重要。对它的解释是我们向在修行期间邀请的贵客,诸佛诸菩萨等表达敬意。如果佛陀亲身莅临我们的房间,我们当然会清理地板,我们会把衣服收拾起来,把床铺叠好。同样,我们在做早晨的修行时也这样做。
因此,这是一种修行,我们这样做,而这在另一个层面上帮助着我们。因为如果我们的环境干净整洁,我们的思维就会受到它的影响,思维也会变得干净整洁。如果我们身边的环境混乱不堪,它会对我们的思维 – 我们思考的方式产生影响。因此,一个有秩序的环境很有助益。
然后,我们进行一些供奉。这通常是净水碗。它们无需是金质的;它们无需是银质的。米拉日巴只是用他的喝水杯子。只是一个东西而已。如果我们供奉食物,你不要把它留在圣坛上直到腐烂才一扔了之。你把它留上一天、或者两天,然后吃掉。至于你供在碗里的水,一天结束后,你要么用它来浇植物……但是显然你不想给植物洒水太多而把它浇死……要么倒到水池里,但不要冲到厕所里。换句话说,我们努力对我们的所做所为表现出敬意。这很重要。这不只是尊敬诸佛和诸菩萨。这是对我们自己的尊重,是对我们的灵修之道的尊重。
然后做日常的修行 – 这非常非常重要。通过日常修行,我们并不是指我们仅仅说的,而是你通过努力在日常生活、真正的生活情境中实践教导,整日进行修行。但是还要有正式的修行期。
修行期
现在,我们在正式的修行期做什么呢?首先是环境。燃香和音乐、以及装点所有东西,这并不是必须的。如果你有这些,也很好。但不要让它成为一种自负的自私自利。这是不需要的。简单的总是更好的。在我们的修行中,首先需要安静下来,做出强大的立意。我们已经有了动机。但是要做出立意,“在这个阶段,我要努力不堕入睡眠,不变得迟钝,不仅仅坐在那里心思游移。”很容易忽略这一点。我们坐下来,忘记使自己处于一种正确的思维框架。我们的态度是,“我会上班迟到,所以我想尽快做完这个,”然后你迅速做完它,“谢天谢地,我做完了。或许我创造了完成修行的新的速度记录,这很不错。”然后我们起身开始一天的工作。因此,日常修行给予我们稳定性。它赋予我们的生活以延续性。不管我们的生活中发生着什么,一天中总是有一部分保持稳定。所以,有日常的修行非常对此有帮助。
日常修行无需很长。它可以是五分钟。这不要紧。只是一件事儿。我们一直建议的是七支修行。伟大的印度大师寂天对此做了很好的概述。我们已经通过磕头和供奉开了头。然后,坦然承认我们所犯的错误,我们身上的缺点。为此后悔,“我不会再重复它们了。”不断肯定我们生活的方向,“我要做出正性的事以抵消它。”然后,为别人以及我们所做的正性之事而感到欣喜。请求导师教导我们,不要离开 – 即我严正以待,我确实想一直前进直到解脱、觉悟。然后,做最后的回向:“不管从这当中、从我和其他人所做的一切事情当中产生什么样的正性力量,愿它能贡献给不仅仅是我的觉悟,还有每个人的觉悟。”我们在各种教导中反复诵读它……用印度语、用藏语、等等……这是最基本的佛教的基要的修行,即七支修行。
然后,此外,如果你要做密修,如果你要做任何其它形式的修行,好的。但这是它的基础。就像很多伟大的导师们一直强调的,我们真正最为需要是称之为“分析性的修行”,这基本上……在我们的阶段……反复思考教导 – 用某个主题,根据我们自己的个体生活对此予以思考。例如:“我和这个人在工作上有困难,”然后,我们分析它。“我找到困难是什么了吗?是什么问题?我怎么处理它?我需要培养耐心。关于耐心的教导是什么?它的方法是什么?”我们坐在那里,想着这个人的时候修行着保持耐心。这就是佛教的修行。这正是这个词:“修行”。我们修行,以便能够在稍后现实的真正生活中去做它。然后在白天,努力记着这些教导。努力去切实实践它们。这是真正的佛教修行 – 而不是在我们电脑上装上屏幕保护程序“唵嘛呢叭咪吽”。或者装上电脑程序,然后每秒钟都走一遍“唵嘛呢叭咪吽”这一句,或者任何类似的东西。我的意思是,算了吧!
然后,就像我说的,在一天结束时,回顾一下我们做了些什么。当然不要感到内疚,而是,“如果我没有做得那么好,我就要努力再做好一些。”永远记着轮回的基本特征是起起落落。进程永远不会是线性的。它永远不会日胜一日。不管我们多么努力,有些日子会变得更好,有些日子会变得很糟。有时候我们会想修行,有时候不想做。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这还会继续发生,知道我们成就为阿罗汉 – 一个觉悟者。从现在算起,这会是个漫长的时日。
这就意味着我们不会清除掉愤怒和贪婪,直到我们成就为阿罗汉。这很不容乐观。愤怒和贪婪或许会变少,但是直到那时候,我们不会完全消除它们。因此,直到阿罗汉果位,轮回是起起落落的。在那种情况下,最富有帮助的态度是什么呢?它称之为“安住”。它外化成这样的态度,“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修行,我情绪很糟,所以怎么样?”无论如何,你只管前进。我从轮回中期待什么呢?我当然在有些日子不想修行。我当然会有些日子情绪糟糕。所以怎么样?不是大事儿。如果我们需要歇息一会儿,好呀。不是大事儿。我们必须避免两种极端,对自己太严,或者把自己照顾得像个小孩儿一样。无论如何,尽管前进。这就是所谓的在任何情况下保护你的“精进铠甲”。你只管前进。你运用富于技巧的手段。你从佛法中学习处理困难情景的技巧手段并付诸现实生活。我会给你们一个例子。
将胜利给予他人
我生活在柏林一个繁华的角落。几年前,他们在我楼下一层修建了一个非常非常吸引人的咖啡店。咖啡店从早晨七点到凌晨三点开张,没有周末。在夏天……它在拐角处,我的房子也在拐角处……所以在我的房子两侧外面都有桌子。外面的人们喝着啤酒,高谈阔论,大笑,等等,直到凌晨三点,每晚都如此。所以,晚上在床上躺上一小会儿,努力在这些噪声中睡觉……心里有了中世纪的想象,我有巨大的装满沸滚的沥青的大缸可以倒下去到那些人身上 – 以此为解决办法,然后我想起了教导,“把胜利给别人,自己接受失败。”
我的厨房是唯一没有临街的房间。我把床垫搬过去放在厨房的地板上,整个夏天我在厨房里睡觉。就这样,门关的严严的。房间里安静了。我非常非常开心。好舒服。我把胜利给了别人。所以,这是对这个教导的非常务实的实践。睡在厨房里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又怎么样?你白天把床垫靠在墙上,晚上放到地上。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因此,就像这样。我们对教导需要有创意、有创造性。实践它们。要做到这些,我们需要了解这些教导。因此,作为日常修行的一部分,如果可能,我们每天阅读菩萨咒,即关于如何处理困难情况的指导,《三十七菩萨行》、《七支修行》、《修行八偈》,这些有关修心(洛炯)的经典充满了非常非常现实的建议,这非常非常有帮助。这些都是最务实的修行。你每天都把它们完成一遍,这不仅帮助你记着它们……换句话说记住它们……而且,如果你面临一个特定的问题,那么在你解决它们的时候,你就会想出适合的方法来。然后,在这里停下来,思索它,真正作出决定我要如何实践它。非常,非常有用。非常务实。
因此,这些日常修行,我们在西方如何修行佛教。我想这在任何情况下适合任何人 – 不管是在西方,不管是在西方,不管是在今天,不管是在过去、或者将来。而这正我所说,要有结果,我们就需要付诸很多的艰苦努力。这不会轻易实现的。
让佛教教导很容易就获得会让目标落空吗?
如今的日子,教导都现成易得。我以前提到过,在很多佛法中心、或者重大场合,你必须要花钱进入。但是也有……像我的网站……有大量的佛法教导在这里免费可得。所以,只要你有电脑和互联网……这在全世界越来越容易……那么你就无需旅行到任何地方去。你无需有任何付出。你可以获得所有教导,或者至少很多教导,而这在将来只增不减。
那么,这会让佛教要真正付诸努力做出转化以训练我们的人格,这样的目的落空吗?让教导不要这么易于得到不是更好吗:你必须为一切有所付出。把它们秘密深藏在一些你不能轻易进入的图书馆吗?嗯,你可以为此进行辩论,当然可以。但是,在另一方面,如果教导能够免费得到,在任何地方更加容易获得,你仍然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真正去花费时间阅读教义,研究它们,体验它们,等等。而当有佛法中心,里面却没有导师的时候……就像世界上很多地方仍然确实如此……那么不要把所有时间花在一起唪诵和打鼓击铃上,这可能有帮助……如果你喜欢,部分时间可以做这些,这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每个人对一个东西都预先有所阅读然后来讨论、努力去理解,这会很不错。相互来回论辩,“你从中有何理解呢?”
因此,就更加容易地获得教导而言,不管我们在现代获得多少饶益,我们仍然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去理解和内化它们。这么面并没有容易的路径。因此,在这方面,在西方修行,我们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我们需要有效利用我们所拥有的有利条件。是的,正如我所说的,做一个善良的人。而这只是个开始。这只是基础。如果我们真的要修行佛教之道,即要为解脱和觉悟而努力。因此,我们需要理解它是什么,并为达到它培养起正确的动机,从而坚信这确实是可能的。
那么,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理解思维的本质、解脱、以及觉悟
我的问题是关于我们如何坚信真正能够达到解脱和觉悟的可能性?
这与理解有关:我们说“思维”(mind)的意思,是思维活动的连续性。这里,我不想深入到一个细节性的教导,但是,思维活动的基本特征是什么呢?它在持续,一刻接着一刻接着一刻,每一刻有不同的对象;但是尽管如此,真正的区别性特征是相同的。困惑、无知、愤怒、等等,是这种思维活动本质核心的一部分,还是它是我们称之为“飞逝”的东西……换句话说就像云彩……能够被消除呢?因此,这确实需要对思维活动 – 或者思维的本质予以理解。
这不仅需要对思维本质的深入研究:表象是什么,表现如何产生,所有此类的事物;还有一定的经验,努力观察真正在发生什么,认识我们的日常经历中,平时的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什么。同样,我认为重要的是这种研究和修行的语境,这就是要理解解脱的真实意义是什么,觉悟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它的品质是什么?如果这只是一个单词,那么其意思太模糊了。
因此,一个人需要真正学习,我们说解脱是什么意思?我们说觉悟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这很容易。它们是非常精妙的东西。因此,当然在开始,我们给出所谓的“怀疑的饶益。”“我真正不知道,但是我认为这是可能的,”作进一步的研究,做更深入的冥想,因为“我真正想坚信这些。我对此严正以待,我要……暂且……接受它。但是我想进一步深入。因为,即便这是不可能的,我也并不真正理解它,但是沿着这个方向前进看起来是个很好的想法。从我拥有的些微的经历看,以及我看到一些人在这个方向上前行,而他们确实烦恼少一些而对生活的处理更好一些,从这上面看,这是确实的。因此,在这个基础上,即便这是不可能的,朝着这个方向,尽可能前行,这确实很好。”
这是作为开始的很好的努力的基础。就像我的一个朋友说的非常好,“我不知道对否能够获得解脱或者觉悟。我也不知道达赖喇嘛尊者是否真正是一个解脱者或觉悟者。但是如果我能成为像他一样,这就足矣。”
选择一个灵修导师
这就是为什么,对我们来说,直接和诸佛联系非常困难。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品质超乎想象。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导师来联系。这不是说任何一位灵修导师 – 不仅仅是一个做了三年的闭关然后出来在一个佛法中心施教的喇嘛。我们谈论的是伟大中的最伟大者。就如何与觉悟和解脱发生联系而言,这是我们想观照的榜样。不管他们是否已经觉悟,我要说谁呢?但确实有人有着突出的品质。因此,这给我们很多的……一个真正的榜样。
我的意思不是说,所有做了三年闭关就到西方来的喇嘛不合格、没有启发性 – 我的意思不是这样。但是我们经常会对他们处理事情的行为方式非常失望。所以,最好是看一看真正杰出的榜样:因此,伟大喇嘛中的最伟大者,既然我们有办法接触他们,那么我们就去接受他们的教导。他们的教导在互联网等上面都可以得到。这和一位获得格西学位的喇嘛的情况是一样的。甚至是一位“祖古”……一位转世的喇嘛……一位仁波切。这并不是说他们一定具有最高的品质。因此,教导中总是说,“长久地检查导师。”这一点很重要。
在西方修行佛法还有一点……最后一点,因为我们需要结束……这就是经常有各种喇嘛、祖古、格西、堪布、如此等等,来到我们的城市,在一些城市比另一些城市更多。他们甚至给予加持。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但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很多人去是因为其他人也在去,或者似乎我们应该去。这确实不正确。
网络上能够得到的东西同样如此。仅仅因为有些东西能够得到,就像有人来到我们的城市给我们加持,或者仅仅因为在互联网上,或者仅仅因为你有书可以买,这并不意味着它是可信的。你必须要检查。找出“这位喇嘛是谁。”询问。在第一次……这是同样一回事,就像在互联网或者书上看东西。你可以阅读。你可以去参加加持。这并不意味着你真的接受了加持并正式接受这个人作为你的密宗导师。这是非常不同的一件事。你想去查出来。这很好。你在互联网上阅读一些东西 – 嗯,这算是垃圾吗?这可信吗?谁写的?如果是废话 – 你就忘记它。所以,事情是一样的。你要在来的喇嘛中发现更合格的、不太合格的。即便那些合格的喇嘛,他们或许不会和你产生共鸣。你或许和他们之间感觉不到一丝联系。找出来。只是因为有人拥有称号,或者只是因为有人知道怎么样做加持仪式,作为成为你密修导师的品质,这些并不够。
因此,与其说在西方,我们特有的麻烦是能够得到的并不多,我认为恰好相反。我们的问题在于能够得到的太多。你得到了之后如何识别?……我想这很可怕……因为有三百多种不同的佛教支派。因为每一个来的喇嘛都建立自己的佛法中心,而有三百多名喇嘛可以接触……或者通过互联网,或者通过别的什么……你怎么样选择呢?这是一个大问题。这和过去的情况不一样。对这个问题我没有富有神通的答案。只是因为你在谷歌上搜索时第一个出现的,这并不意味着是最好的。因此,我们一定要发挥自己的智力、我们的辨别力,找出它,保持耐心,不要过早草率地决定“这属于我 – 这是最好的”。
总结
从山洞中,到田地里,乃至到办公室,我们的基本问题没有改变太多。环境或许改变了,但人们总是有压力且忙碌。了解这点,我们就可以看到超过千年历史的佛教方法仍然很适用。
在过去,人们付出不可思议的努力来保存佛教教导,所以我们今天真的很幸运可以接触到广泛的教授,不止在网路上,也在世界上的许多城市。我们必须好好运用这个优势,同时了解我们自己必须付出多少努力并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