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我讲一讲关于菩提心。这是一个涉及到动因的大题目,特别牵扯到我们为什么要追随一条灵修道路的问题。这个动因是我们自身内部逐渐积累而成的;要使之一蹴而就,困难重重。菩提心指开始成佛之心、具有坚定意志之心,即“为了饶益他人,我必当克服一切障碍,发挥所有潜能。”我们努力修成觉悟,不仅仅是因为觉悟是最高层次的、最殊胜的,还要通过修得觉悟帮助他人。尽管我们可能只是口头上说修证成佛是为了饶益众生,但要在内心源源有续且情真意切地感受到这一点却大有难度。然而,我们通过不断积集此一宏愿,就能够达到这样一种境界,菩提心于此油然而生。菩萨就无时不以生而俱来的菩提心作为他(她)的原初动因。
因为诸位已经了解发菩提心之道的教义与方法,那么我就不再强调这些方面了。我想谈一谈生发这一宏愿所要经历的各阶段的重要意义。人们很容易跳过这些阶段直接进入这一最高境界的大乘菩提心。我们或许会说,“我修持是为了帮助别人,这是我的社会责任。”因为修持是显而易见的饶益行为,我们就立马想去行动。然而,如果没有经历前期的诸阶段,我们就会陷入麻烦。我想讨论一下,我们在积集此一慈爱与悲悯的动因以饶益他人时,如何避免这些麻烦。
根据道次第 – 达到觉悟的渐进进程,我们通过等级有序的路径到达精神发展的最高层级。最初始的精神动力为了我们来生的快乐。只为此生谋福祉是每个人的行为。动物也是如此。它们所关心的只有食物和照顾幼畜。尽管这是最基本的关怀,但这不会必然涉及精神修持。
对此生的关怀很重要。但是,有些人并不严肃对待自身及所处环境,从未想过去观照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因此,他们甚至不想改善现状。他们只是接受当前发生的,从来不会翼求更好的东西。因此,至少从对自身、家庭和环境的关怀这一层面开始很重要 – 尽管这不是一种专门的灵修动因。当我们遇到问题时,我们实事求是地承认;我们检验生活中存在什么样的困难。“我快乐吗?我不快乐吗?我所面临的这些困难使我的生活不愉快吗?”
来世生活
如果我们对来世表现出兴趣并表示极大地关切,这表明我们确实进入精神修持的境界。所有佛教典籍都认同这一说法。关怀来世时,我们就会努力避免使当前的问题变得更糟糕。我们通过现在的行为观照将来可能出现的境况。我们会这样考虑生之为人的宝贵:“我真是幸运啊。我不受饥饿之苦。我没有身困集中营。我没有智障。我没有身处人人相互攻击的野蛮之地。我深感幸运,我没有这些障难,并有在精神上进行发展的机遇。但是,这并不是终极目的。死亡必然降临。死亡会降临到每个人身上,而无法确定会何时降临。任何时候我都有遭际车祸之虞。我不一定会老死;我可能夭亡。”接着,想一想我们死后会怎样。我们可能进入更美好的世界,也可能到一个更糟糕的世界。看一看那些更糟糕的世界 – 例如成为虫类或者恶鬼 – 我们会心生极大的恐惧。不是害怕,是恐惧。
佛教并不试图散播害怕的种子。如果说我们害怕转生到更低层次的世界,这是一种错误的解读。说我们对转生到更低层次的世界感到恐惧,则更好地表达这一意思。害怕是心理上的一种被破坏状态,它明确地标示出我们不喜欢的世界,并使之显得可怕、恐怖。我们被吓呆了,穷于应付。这不是佛教之意蕴。佛教探讨的是恐惧:不想让一个可怕的情景发生在我们身上。恐惧和害怕的差异如同不得不与一个可憎可怕的人共度一个下午,而这个人使这个下午极其令人不快。我们不是害怕它,而是对它心生恐惧。恐惧是一种不希望某事发生的强烈愿望。
选择坦途
因为对来世(可能进入)更低层次世界的恐惧,我们寻求一条坦途以求避免。皈依就是这条道路,是我们此生选择的坦途。我们走在通往佛法(达摩)的坦途上。完满的佛法就是这样一种境界,在此境界中,我们的一切障难将会被尽除,所有潜能将得到发掘。
佛法的意思是预防措施,是我们为了避免出问题而做的事情。要尽除一切问题,我们能够去做的最重大、最终极的事情就是自我破除造成问题的限制。“如果我感到生气、沮丧、紧张、担心,就会给我造成很多麻烦。然而,如果我能够发挥所有潜能,那么我就能掌控各种局面,就能够以最好的方式帮助所有人。”如果认识到了这一点,那么我们会选择上述坦途。
选择这个道路是积极的、饶益的。这是佛陀所走过的路,它指向僧伽的运行。僧伽是由深层的了悟者形成的社团。这些了悟者能够对实相作出直接的、非概念性的观照。对我们来说,僧人和僧尼社团就是这些了悟者的象征。生活中选择这一安全而积极的路线正是避免来生堕入更低层次世界的解决办法。
具体地讲,我们需要考虑行为的因果关系。我们需要认识到行为是否有害,从而导致伤害和麻烦。我们创造出大量的消极能量,又自食其果,无法摆脱。但是,如果我们自我克制,不以破坏性的方式行事,而行之以建设性的方式,那么我们会培养积极的潜能,事情在将来也会更好。这样,我们就提升了来世的生活。
成就解脫的決心
不管我们来世会有怎样的生活,仍然有无法控制、生生不息的烦恼 – 挫折、与他人的对抗和冲突、求而不得、得非所欲、等等。这些都不可避免。出现这些情况是因为我们缺乏这些认识:我是谁?我如何存在?他人如何存在?我们因为对这些浑然不觉而困惑;因困惑而感到不安;因不安而紧抓某一身份,希翼得到某种安全感。我们紧抓自身的某一方面,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并以此来认定,“这就是我。”
我们可能根据某种社会角色或职业来认定自己:“我是一名商人。那就是我。”或者“我是一个母亲”;或者“我是一个父亲”。我们将所有的身份认定放在这些上面,努力保卫和维护它们,但是仍然没有安全感。因此,我们的行事方式是冲动和强迫性的。我们恫吓孩子,“我是父亲,一定要对我毕恭毕敬。”当然,孩子不容易完全做到,冲突就这样产生了。孩子会说,“我长大成人了。知道要做什么了。”孩子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基于一名独立的青少年。那么,父亲可能会坚持自己的身份说,“不行,你必须听话!”这样,人人都有不安全感,对自身的身份认同也抓得越来越紧。从而导致无尽的争吵、打斗、怨恨、等等。这就是所谓轮回 – 反复不息、无法控制的麻烦。
我们需要培养愿力(决断力)摆脱这种麻烦反复不息的轮回。它通常被翻译成“renunciation”(放弃),但这是一个误译。Renunciation具有如下的英文内涵 – 我们应该放弃一切、离群索居。佛陀没有这样说过。我们有这种想法是因为阅读了米拉日巴这样一些人的事。米拉日巴离家出走,生活在洞穴里。我们以为自己也必须那样做。这并非出离心的真意。显然,我们必须放弃对一切的贪恋以及对所拥有物的执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把所有东西都从窗户里扔出去。
其实,被译作“renunciation”一词的真正意思是“成就解脫的決心”。我们下定决心,毅然决然 – “我身边的所有问题、家里的所有不和、工作中的所有困难 – 够了!我真受够了!我厌倦了!我必须摆脱这一切!”在此基础上,我们努力培养对事物的辨别能力,认识实相、了解我们如何样存在。因为我们实际上被困在这些一成不变的身份围城中,真正的自我并不存在。而事物远远要比这开阔。我们存在的方式并非如此怪异、虚假、缺乏可能性。我们不仅仅是父母亲,我们还是我们自己父母亲的孩子和朋友。与他人的关系而言,我们是多重事物。因此,我们希望培养这种成就解脫的決心,它将推动我们进行精神修持、获取智慧。
普世责任
如此之后,我们这样想,“我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一个人。还有芸芸众生。他们境况如何?我对他们是否有什么责任?”我们可能会说,“不,不,不,关我什么事呢?我和他们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为我自己。”这种想法很不切实际。伟大的印度大师寂天曾经以手足做了比喻。如果脚上扎了刺,而我们的手却告诉脚,“脚啊,该你倒霉!这是你的麻烦,我在上面好着哩!”这正是荒诞不经。手必须要帮助脚,因为它们之间有内在的联系。同样,我们不可能只为自己工作,因为我们和其他人之间也有着内在的联系。
如果想一想我们每天所使用和享用的一切,很容易就能明白这一点。就以早餐为例吧。我们享用了一碗热腾腾的麦片。那么,这碗麦片从何而来?这当中有麦子的种植者、收割者、把麦子送到磨坊加工的装运者、制作麦片者、包装者。所有这些人都为我们的麦片在劳作。然后,成箱的麦片经过车、船、飞机运送到这里。谁修的路?谁造的飞机?制造汽车和飞机的材料是哪里来的?还有燃料?想想所有那些尸体腐烂分解才形成石油的恐龙。做成这一箱麦片牵扯到了这么多的人和动物!
那么煮麦片呢?厨房里要有电、炉灶要有煤气。这些都有赖于发电厂工人的工作和煤气工人钻探和输送煤气。这么多人、这么多事 – 而我们所想到的只是一小碗麦片!还有我们享用的其它食品呢?我们穿的衣服?家里的所有物品?盛麦片的碗是哪里来的?还有包装麦片的塑料袋或纸袋。它们是怎么来的?想一想所有这些与包装有关的人 – 木材加工厂的、造纸厂或塑料厂的、以及印刷厂的。
成百上千人的工作才使我们的日常生活成为现实。只为自己工作不会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们深深地和其他人联系着。如果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陷入困境,那么事情无法继续了。同样,如果我们是核战争中唯一的幸存者、只有我们戴着防毒面具在防空洞中活着,其他人都死了,事情也无法继续了。在那种境况下,我们能撑多久呢?不会很久。同样,也不会有多少乐趣。
让我们顺着这种思路去考虑其他人。我们记着他们的友善并施以回报。我们培养爱心,希望他人快乐;我们培养悲悯之心,真切希望他们能够摆脱障难。此外,我们还会负起责任,切实帮助他们。看着有儿童要沉入水中,站在岸边喊着“哎呀!多可怜!多希望这个悲剧不要发生!”是不够的。只有悲悯心肠是不够的。我们要付诸实际行动。我们一定要跳入水中去救孩子;我们有救他(她)的责任。这是最殊胜的解决方式 – “我要付诸行动去帮助别人。”
那么,我们可能会想:“我真的能给予别人最好的帮助吗?坦率地说,不能。我自助都几近维艰,怎么能够帮助他人呢?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即成佛。成佛需要我克服一切限制、完全发挥出潜能。这样,我才能以最佳的方式帮助所有人。”我们生起菩提心 – 决心成佛以饶益他人。培养菩提心是指使我们不断开阔胸襟,心系他人、发掘出所有潜能、克服一切局限,从而能够以最佳的方式帮助所有人。
这是一条次第渐进的发展自我的道路。首先,我们要确定来世美好。然后,培养摆脱一切障难的决断力。最后,系心成佛以饶益他人。我们将这种责任基于慈爱和悲悯、基于对所有人的快乐的关怀、基于使他们无所不快乐的愿望。
对来世的无所用心
如果我们不经过这些初始阶段而要跃迁至心想成佛这一最后阶段,情况会怎么样呢?我们会有麻烦。例如,第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关心来世生活并严肃对待它。我们对此可能没做太多思考。或者我们只是含糊接受,心里并不当真。如果我们不考虑生命的恒常,我们可能会认为,“唉,我和那人关系不好。为什么不放弃他,和别人好呢?”我们可能对不太了解的人或关系变糟的朋友心怀这种态度 – 我们只想离开他们。如果厌倦了和另一半在一起,或者他(她)陷入了困难,我们只是另觅新欢。在有些国家,离婚率高达50%!真是骇人听闻!也让人伤感。
上述悲剧的背后是什么?是这样一个思想在作祟:我们和别人无关,因此我们就可以对他们弃之如敝履。“嘿,我再也不会帮他了。我要把他(她)丢在一边。这没什么。”但是,如果我们想一想今生有尽、来生必然,那么就会明白我们无法避免与人交往。如果交往不顺,即便无视对方的存在或者不再见他(她),我们也不能从中脱身。如果我们不能在此生处理好这种关系,那么在来生同样的情景会循环往复。如果我们和一个人的关系出了问题而只是离弃他(她),那么在来世我们会碰到同样的人 – 这个人在来世的延续 – 出现同样的问题和麻烦。我们无法逃脱。
如果我们和某人相处有困难,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和他长期相处。有时候,这可能很难做到。但我们至少要努力改善这种情况、或者好合好散。我们努力做出改善,因为在来世这种管理系还会继续。或许目前我们还没有对此作出充分准备,但愿来世能够准得的更充分。
当我们努力开拓胸襟、包容所有人,为了帮助他们而努力成佛时,心存来世对我们大有裨益。如若不然,我们可能会有如下麻烦 – “我开拓胸襟、包容所有人,但我确实不喜欢那个人,因此,我要忘掉他、和他以外的人一道做事。”只有当我们认识到这一点 – 对于任何一个人,我们都无法逃避开,在来世我们还会和这些人相遇 – 我们才能开拓胸襟、包容所有人。因此,我们一定要和他们相处。对别人,我们需要培养更多的爱、更多的温情、更多的善意。这点非常重要。
另一种情况是,我们常常认同自身所属的小群体。我们只认同自己是美国人、是中国人、是佛教徒,或者只认同自己的家庭、性别、或者年龄段 – 青少年、成年、老年 – 我们以为“我只和我圈子里的人有关系。我只对他们的烦恼表示理解。因此,我也只会帮助他们。我只帮助其他美国人。要我怎么去理解非洲人呢?”“我只会帮助其他佛教徒,因为我不可能理解信仰其它宗教的人。”“我只会帮助别的女性,因为所有的男人都有大男子主义,欺负我。我怎么能够和他们相处呢?”“我只会帮助其他青少年,因为父母亲不明白发生的一切。他们不了解。”“我只会帮助成年人,因为孩子们被惯坏了,对他们说什么也没用。”
因此,在只考虑此生及身处的特定情境如年龄、性别、家庭、国家之类时,我们就自我限制了。如果我们想着无尽的生命 – 来世和前世 – 就会明白,“我经历过各种岁月。我经历过年轻、经历过中年、经历过老年。我和各种年龄段的人都可以相处,因为我经历过所有的年龄段。我曾属于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民族。我曾有过各种文化背景。”这样一种认识会让我们和各种群体的人相处,并感受到和他们的联系。
可以对此推而广之,设想在前世我们可能曾是动物。“有人踢我、打我时我有什么感觉呢?”这样,我们会记住,动物也会感受痛苦和快乐,在对待它们时我们就会更多关心。
因此,对前世和来世生活的思考对我们感受与别人的关系很有帮助。我们同样能够和不同性别的人相处。“前几世,我曾经是一名男子,也曾做过女人。”我们能够体味、同情和理解不同群体的人们所处的形势和面临的问题。这非常有利于我们开拓胸襟、帮助所有人,也非常有利于我们以最佳方式做到这一点而努力成佛。思考来世的生活时遵循以下几点很重要,否则,将会对我们开拓胸襟大受限制。
没有成就解脫的決心
当我们潜心于饶益他人时,成就解脫的決心是另一个重要方面。当我们帮助他人时,往往出于一定的心理原因。我们帮助他人,因为我们需要别人爱我们:“为了使我受人喜爱,我帮助你。”“大家都喜欢我,因为我在帮他。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得到爱、得到欣赏。”“我这样做,因为别人会想,我这人真好。这样,我就有了好名声。”“我就这样做,否则我会没有面子,别人也会认为我不行。我觉得我必须这样做。”或者,我们感受到需要:“我会帮你,这样就显出我的重要。作为对我援之以手的回报,人们会喜爱我。”父母亲有时候就有这种心态。“就算我的孩子三四十岁了,我还是要告诉他们穿什么吃什么,这样我就感觉到他们需要我。感到我还有用,在孩子的生活中我依然重要。”通过帮助他人感受别人的需要是对他人的剥削。
如果我们有了成就解脫的決心,我们就能正视所有这些无法掌控的轮回情势及所有这些心理关联,也会正视它们所带来的问题。这样,我们就能发挥成就解脫的決心。“够了!我一定要摆脱!这太荒谬了!这只能造成更多的负担、更多的焦虑、更多的紧张。”
有了这种成就解脫的決心,我们也能去除与受助人任何形式的心理关系。“我这样帮忙,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很不错。这个人怎么看待我、那个人怎么看待我,我都很在意。我只在有他人在场的时候帮助别人,这样他们就会告诉别人我的事。我这样帮忙就是为了给别人留下印象。我施舍,但我一定不匿名去做。我就是要让人们知道我施舍了。实际上,我要在匾额上刻上名字,告诉人们我施舍了这么多!” 有了这种决断力,我们就能认识到这种想法的缺点 – “我帮助他人,这样他们就要依靠我,我就感到自身多重要。”对于上述问题,如果我们的成就解脫的決心很强大,就能够摒弃这些帮助他人时不纯的动机。
尽管我们无法能够即刻摒弃这些念头,但我们至少能够看到,因为心理作用而去帮助他人会造成麻烦。最终,别人会对此心怀厌恨。他们会认识到我们的所作所为,并有可能与我们冲突。这会弱化我们饶益他人的努力。如果对助人的心理动机和行为都产生怀疑,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连助人之心都要摒弃了。
我们需要理清我们的心理动机。其方法就是培养绝弃在行为过程中所有负担和虚荣的成就解脫的決心。 培养了这种决断力,我们和他人的关系就不会受到心理动机的污染,这一点非常重要。它尽管重要,我们还是要进入下一点。
为自身而努力
佛法的主要目的是认识并改正我们的缺点,培养优秀的素质。我们在促进自身发展时, 以循序渐进的方法,通过自身经历认识自身。例如,假设我们有责怪妻子(丈夫)或孩子的毛病 – “为什么不做这个?为什么做那个?为什么不按时回家?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不把垃圾拿出去?”……等等。我们知道这样非常有害,使人际关系很紧张。这可能会让妻子(丈夫)或孩子更冷漠、更疏远,并可能会说“别管我!”或者,他们不做这种驳斥,只是置之不理、报以沉默。我们可能又会说,“你为什么不给我说话?为什么做这个?为什么不做那个?”他们就更沉默、更退缩、甚至根本不回家,从而造成很多不快乐。我们做些什么来制止这种事情发生呢?
首先,我们要努力发挥自控能力 – “我知道不该这么说,所以我也不打算说。”我们尽量自我克制,但这常常但以做到,我们发现自己又开始唠叨。“理性中我知道不该唠叨,但就是忍不住,我无力制止。”这样我们又生气自己,“真可恶!想着不吭声,但就是忍不住。”恼怒之下,我们因为失望而难以改变或者改善自身。
恼怒很快又会转化成悔恨。“我真不会做事!我感到好后悔!我真糟糕!我不应该唠叨。我又一次造成了对抗。”悔恨是一种非常倒霉、非常不快乐的心理状态,在这种心理状态下,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如同一个顽劣的儿童,“我太顽劣了。看看我做了些什么!爸爸和妈妈再也不会喜欢我了。”我们心情糟糕。悔恨感越强,我们越像一个顽劣的儿童一样认知自己;越像一个顽劣的儿童一样认知自己,悔恨感越强。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如此往复,感到悔恨的时候我们就难以改变这种情况。
于是,我们往更糟糕的心境更近了一步,这就是厌倦。“我厌倦所有这些争吵了。我厌倦这一切情景:我唠叨、家人和孩子对此报之以怨恨、要我闭嘴。我对这些感到厌恶!感到厌烦!够了!我一定要从中摆脱。”
这些就是我们培养成就解脫的決心所要经由的步骤。自怨自怒的时候,我们不会有所改变;自怨自艾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有所改变。心生厌倦时,我们就能做出改变。“这太愚昧了!”这正是我们心生从中摆脱之时机。
如果我们没有经历这些步骤磨炼自己,那么在伸手去帮助他人时,我们会将这些有害的情绪投射到他们身上。这样很不公平。例如,我打算帮助某人时,第一件事就是呵斥他 – “我要进行自我控制,你也一样要做出改变,你一定不能那么做!”
我们对孩子这样做,再寻常不过了。我们很容易呵斥孩子、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们身上、控制他们。没有人愿意接受孩子这样的待遇,如果对方不是我们的孩子时,尤其如此。
没有人喜欢在呵斥中进行改变或者提高自身。当我们催促别人 – “你一定要有改变。你一定要去上学。你一定要有一份工作。你一定要做这个。你一定要做那个。”我们表现得太强势,进入了一种权力体验。结果,他(她)就不会听从我们的建议或者接受我们提供的帮助。结果,就像我们自怨自怒时一样,我们迁怒于他人 – “你这人真糟糕!让你做这个你却不做。看看自找的这些麻烦吧!”这可不是和帮助对象间理想的关系范式。因为别人不接受我们的建议而恼怒只会造成很多怨恨。
接着,我们进入下一步。正如我们自怨自艾,现在我们想着让别人感到悔恨。“你不理解我打算怎么帮助你。看看我经历的磨难。至少你应该理解一下,至少你应该努力一下。”我们变成了“父母”,要让他(她)感到悔恨。
此后,我们进入下一个阶段。“我对自己烦透了,这些困难和麻烦让我疲惫不堪。我要从中脱身。”我们同样如此看待他人,认为“我们一定要从中脱身,这确实太过分了。”我们这样动手帮助对方。正如我们对解决自身问题有了决断力,我们同样对帮助解决他们的问题也有了决断力。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我们没有通过自身体验经历上述诸阶段,那么在努力帮助别人时,我们就会将这些问题投射到他人身上 – 我们可能通过呵斥、恼怒、使对方感到怨恨,企图改变别人。这些都是阻碍我们帮助他人的巨大障碍。
自尊
帮助他人时,另一个需要我们清楚的方面是,在有人带着问题来找我们、告诉我们他的事情时,我们会心生厌倦。这就如同一个糟糕的电视节目,我们只想换台,因为这节目太无趣、太乏味了。会发生这种现象是因为我们并没有严肃对待别人。他(她)在向我们诉说,而我们却想着,“这节目太长了!我饿了。按下开关,关掉电视吧。”尽管那些问题确实存在、并伤害着他们,我们并没有严肃对待这个人。我们之所以常常不能严肃对待其他人,是因为我们在初期各阶段没有严肃对待自身。
直面我们的障难、努力解决它们、严肃对待自身,这都非常重要。如果我们不能严肃对待自身、严肃处理自己的问题,怎么能够严肃对待别人和他们的问题呢?如果我们对自身的快乐漠不关心,怎么能够培养让众人都快乐的心怀呢?
关心自己并不意味着自私,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挣上百万美元,买我想买的。”关心自己意味着我们尊重自己是一个生命体。
很多人对自己从思维到态度都很消极,感到“我不行;不配拥有快乐;不配得到爱。”如果这样看待自己,那么接着就很容易做如是想:“如果我不配拥有快乐,为什么你要配啊?”但是,如果我们这样看待自己、这样想,“我有佛性。我具备提升自己、积修成佛、饶益他人的所有条件。我有心怀、有精力、有能力与人交往,我有一定的悲悯心肠。这一切都能够培养。因此,我当然值得快乐,值得拥有更加美好的生活。”
通过这种办法,我们认真看待自己、尊重自己,认识到“我们值得拥有快乐、摆脱困难。”在此基础上,我们将这种尊重带给别人。我们会看到他们也有能力提升自身,他们也有佛性;他们拥有一切潜质。因此,他们也值得拥有快乐,远离一切障难。我们严肃对待他们。
从初步开始
我们要培养菩提心、修得觉悟,以帮助他人、用最有利的方式饶益他人,有以下几点很重要。这并不是说,在最初阶段我们不帮助别人,我们只为自己努力。只有达到一种高级境界,我们才能施助于人。从大乘佛教的观点看,从最初起我们就要施助于人。然而,我们没有这样做,而是想“我可以忽略前面所有阶段,只身投入帮助他人。”我们在助人之道上要以最佳能力行事。这于成佛之道非常重要。
不过,尽管我们尽最大可能帮助别人,但我们需要确保投入足够多的时间来培养初始阶段基要的或者说基础性的动机和经验。如若不然,我们就有可能在帮助他人时出现问题。我们可能会想,如果我们和别人有了麻烦,就可以置他们于不顾。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生命无尽,总是会再次遇到他们。或者,我们可能认为只能帮助那些和我们年龄相当或者具有同样文化背景的人。实际并非如此。我们曾是各种事物,曾经历各种年龄段、浸濡各种文化、有过不同性别。因此,我们能够与各种人交往。
同时,我们也不能够只为了被人爱、让人感到重要、让人感到需要而帮助他人。我们有远离上述情感的交互作用之决断力,因为我们看到,它们带来了无法控制、生生不息的问题。在帮助他人时,我们不能呵斥对方接受我们的建议而进入一种权力体验。他们不接受建议时,我们也不能迁怒于他们或者使他们感到悔恨。这是因为我们早经历了磨炼自身的整个过程。我们努力进行自我克制、自怒自艾,但后来心生厌倦,因此有了决断力。我们下定决心、摆脱这一切。经历了这一切,我们就不会再将之投射到他人身上。
经历了这些过程之后,我们就会严肃对待自己。我们会认识到自身的佛性,认识到自身拥有所有能力和各种条件,使我们成长、获得觉悟、帮助他人。我们严肃对待自己,也就尊重了自己。在佛教中,尊重某人并不意味着害怕他(她);尊重意味着“我严肃对待自己,以积极地心态看待自己。我值得拥有快乐。”这样,我们就会以同样的态度诚心待人。“我也尊重你。我尊重你有佛性。即便你现在的表现如同白痴,我依然能够看到你具备潜质成为一个心怀悲悯、富有智慧的人。如同我认真地对待自己的问题,我也认真对待你的问题。正如我认识到我的问题带来的伤害,我能够理解你的问题对你的伤害。”这样的态度能使我们以更为坦诚的方式饶益他人、帮助他人。
理解业力
还有一种烦恼就是,我们有时候去尝试帮助别人时,但无法奏效。于是,我们就变得神情沮丧。最极端的例子莫过于我们努力帮助家人时后者却自杀了。这种情形让人感到恐怖,我们也很容易会责难自己,“只要我做到这(那)一点,他(她)就不会自杀了。”在像一个菩萨那样行事的进程中,我们变得气馁。面临失利时,我们感到悔恨、恐惧,怕它成为我们路途上的障碍。
这里面的问题在于我们以不适宜的方式思考问题。我们以为自己是上帝、或者曾经是上帝,因此,我们能够阻止某事在某人身上发生。以佛教的观点,我们会认识到“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是万能的。宇宙中只存在一定的能量。”科学上也同意这一点。宇宙能量的一个方面就是佛所行力。这是佛能够施与任何一个人的带来觉悟之感化力。其余是一种冲动能量,即“业力”。业力指进入个人心识中的冲动力,它基于以前的行为习惯。因为宇宙中的能量有限,因此互相无法压倒对方。佛或者菩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积极的方式影响人。佛和菩萨都无法阻止某人去做某事。如果一个人心识中自杀的冲动非常强烈,无论怎么样,这个人会依旧行事。
有一次我在印度碰到了一个饶有兴味的例子。我工作的那家图书馆前面的下水道有一只老鼠快被淹死了。我的一位朋友把这只老鼠救了上来,放到地上让它恢复。我的朋友刚走开,一只大鹰俯冲下来捉走了那只老鼠。
通过这个例子我们不能这样思考,我们无法帮助别人,因为他(她)的业力会必然导致事情的发生。不要想着业力即命运。“这只老鼠命当该死。我没有理由援之以手,因为这只老鼠的业力就是死亡。”我们要尽一切努力。如果受助人自身具有得救的潜势或种子,那么我们的帮助就能够与之相合,我们就能饶益他人了。如果没有这样的种子,就如那只老鼠 – 我们施之以救,但它还是得死。
我们努力帮助别人时,情况同样如此。我们因为心想成菩萨,就尽力去帮助他人。如果事如所愿,很好。我们不因此而自己庆祝或者四处宣扬我们如何仁慈、如何有本事。如果事违所愿,我们也无需悔恨,无需在情感上鞭笞自己、惩罚自己。我们已经尽心做事了,如果受助人有缘接受,帮助会有所作用。如果他不接受,那么我们也爱莫能助。没有人是上帝,我们当然也不是。如果一个人心识中的冲动力足够强大,没有人能够阻止别人做什么。
因此,帮助别人时要面对现实,明白自己并不能解决受助人的所有问题,这点很重要,我们要培养这种愿力。我们确实关爱并切实担当帮助他人的责任。如果帮成了,很好;如果没有,我们也已尽心。我们不应为此而灰心失望。
觉悟的目的
十四世达赖喇嘛尊者曾经说过,当我们念诵“愿我修成觉悟饶益芸芸众生”发愿时在次第上有种危险。对我们来说,通常主要强调“愿我修成觉悟”。为什么呢?因为这是至高至伟至乐的。毕竟,我们必须要达到最高境界、获得最高成就。但是,“愿我修成觉悟”之后紧随“饶益芸芸众生”,这就像我们事后要缴的那些令人生厌的税金。这并非我们确实想做的,但是,如果要成佛,这却是我们必须要做的。我们必须得饶益芸芸众生。达赖喇嘛尊者说,需要强调的其他方式,“我要尽我所愿饶益众生,为此,我要修身成佛。”因此,重点在于“饶益众生”。
有时候,我们打算饶益他人时可能面临着在实践中并不真诚的障碍。我们说,“我要帮助一切众生,我爱他们。”而当我们的父母亲或者孩子要我们做什么时,我们却没有好声气,“别打扰我!我正在努力帮助一切众生呢。” 正如 “朗讲”法(修心)所说的,要清洁态度,需要我们首先要自助自救;其次惠及家人;惠及邻里;如此类推。换句话说,我们需要帮助那些离我们近的人们。我们不能对他们视而不见。通常,投身社会工作的人,孩子对他们有憎恶感,因为他们忙于帮助别人而没有时间料理家人。这很不公平。如果我们听从佛陀的教诲,我们应该首先以家人为始,关爱他们。
培养沉静的心态不是说“现在我要置孩子于不顾,只为他人努力”,而是说“就像对自家孩子倾注的那种炽烈的爱,我要将此扩展,包容更多的人。我不仅仅有着两个孩子,我有五个、十个、成百个、上千个孩子!”我们扩大关爱的范围。我们并不在一个地方表现出关心和爱,然后再到另一个地方去表现。重要的是,我们关心周边的人、然后扩展到其他人:朋友、陌生人、我们并不喜欢的人、动物、神怪、六道众生。
培养菩提心就是开阔我们的胸襟。开阔胸襟并不是说我们从自私自利一步迁跃至博爱众生。我们必须循序渐进。这样,我们会更加情意恳挚。只是在嘴上说“我为饶益众生而努力”却不关爱我们的父母孩子时,我们无法情意恳挚。菩萨根本不会有乖我们关于家庭、父母和孩子的普通文化的价值。实际上,菩提心正是在此基础上产生并不断扩展的。
在向别人开放我们的胸襟、将信念坚定在破除自身一切局限、发挥自身一切潜能,从而以最殊胜的方式帮助他人的大乘佛教修行之路上,我们需要认识上述几点。如果牢记了这几点,在这条修行之路上我们的困难就少许多。
问答
通过前生已经获得的经历,在今生跳过上述某些阶段走一条捷径,有可能吗?
是的,这是可能的。修行者有两种:顿悟者和渐悟者。因此也有顿悟和渐悟两种途径。但是,曾经专门对此做过论述的一位藏人大师说,顿悟者寥如晨星。集聚前世所有建设性的习惯和本根,从而能在此世跳过某些阶段,这极为罕见。通常,因为懒惰、不愿意经历所有阶段,我们就找借口说“我在前世集聚了很多潜能。我就是为数不多的顿悟者之一。因此,我能够跳过有些阶段、跳到别人前头。”我们对自己要完全真诚。一个人在前世集聚那么多潜能的现象极其少有。尽管我们无需在每一阶段都要年复一年地耗费时日,但是经历所有阶段并不有害。一部关于次第修行达到觉悟的经典甚至认为,即便已经有了本根,通过迅速体验各阶段对此再次予以确认、而不是直接跳到前面是有裨益的。
我们能够无私地友善、悲悯待人吗?
创巴仁波切就这个问题创造了一个绝妙的短语 – “愚蠢的慈悲”。愚蠢的慈悲是一种缺乏智慧的爱。例如,小孩不停地要糖吃。出于愚蠢的慈悲,我们就会因为孩子不停的要而不断地给他糖吃。或者,一个疯子过来说,“给我一把枪,我想杀人。”如果我们说“我正在培养慷慨之心呢,所以我要给他一把枪。”这就是愚蠢的慈悲。
同样,如果有人利用我们,我们却不断地付出,这就不是在帮助他们了。实际上,这不利于他们的成长。有时候,坚定和严格非常重要。我们需要给予别人所需要的,他们可能需要的是一种纪律。可能需要别人对他们说“不”;可能需要别人给他们做出限制。例如,一个任性的孩子需要管教。在西方,有一代人正是在无约束的哲学信条下成长的:“就让孩子为所欲为,由着他们吧。”这种策略是灾难性的。很多孩子没有感受到爱、没有安全感,因为别的父母给孩子们可能制定了规则,但他们的父母却没有。他们感到父母亲不爱他们、没有足够的关爱之心为他们制定规则。因此,有时候要说出“不”字、做出限制、不要让人人利用我们,这都很重要。
愚蠢的慈悲没有饶益性。我们需要富有智慧的爱。这点在佛教教义中是根本性的,并表现在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om mani padme hum)中。“嘛呢”意思是“宝珠”,代表仁慈;“叭咪”表示“在莲花中”,指智慧。这二者为一体。
因此,有时候说“不”是必要的。但是,这可能会伤害别人,因为他(她)并不理解。这是一件好事吗?在有关业力的教义中说了,如果一个行为短期有些微伤害、却于长期有莫大裨益,应当行之。当然,如果一个行为于短期和长期都富有饶益,那是最好的。但是,如果给孩子糖吃后,他不哭了,我也能去睡觉了,这在短期内是饶益的,长期看却不然。这对孩子有害,因为长期吃糖会得病。他们也会被宠坏,变得顽冥淘气。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在短期造成一点伤害和不快乐,因为从长远看,这是饶益的。要运用智慧,去发现什么是饶益的、什么不是。当然,当中有些事属于常识。
如果我们的生命过早结束,我们在来世还会成为同一个人的丈夫(妻子)吗?
有可能,但并非必然。如果关联性非常强,就会发生。这里有一个例子:有一家孩子出生不久就死了,但是这个人(夭亡的孩子)和这家关联性太强,他又一次降生到了这家。这的确发生了。但在通常情况下,业力的可能性有很多。死亡来临时,会激起不同的业力状况,使我们进入不同的转生。
另外,我们并不只和丈夫或者妻子有联系。在不同世,我们和很做人有联系。这些联系不断变化。因此,这种联系的持续性并不必然落在丈夫或者妻子这样一种形式上。你们可能是一起吃草的两头牛,或者是在同一蚁穴一起忙碌的两只蚂蚁。这些都取决于前世关系如何发展。此外,我们还有可能在下一世、甚至下下一世遇不到对方。相遇可能在数千年以后。
不存在正真实有的自我或个人,将之与转世相结合起来理解很重要。不是说我在来世要遇到我的丈夫(不管他叫什么名字)、或者我的妻子(不管她叫什么名字)。每一个人都是一种延续 – 一种能量的延续、一种意识的延续、一种风气和习性的延续。在某些来世,两个人的延续将会相遇,但是并非必然如同现在这样是你和我的相遇。
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进入一间熙熙攘攘的房间,却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吸引我们的眼球。我们感到亲近、温暖,想和他们交流。同时,还有人会给我们这样一种感觉,“唔!我可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这表明了我们和这个人前世的一种联系。我们可能和数以百万计的生命有联系,其中有些联系程度更强、时间更近,因此,我们和这些人的经历对我们的影响也更大。其它的联系可能很弱,例如我们可能生于同一城市,但永远不会谋面。
这里有些人带着一个小佛像做保护。这怎么起作用呢?
这里涉及到两个要素。一个是物体。这些佛像都经过大喇嘛的开光。会有很多大师聚集、向佛像吹诵念了千万次的“唵嘛呢叭咪吽”。一位喇嘛也可以做开光,或者他可以做禅定。让我们用一种科学的类比吧,念诵密咒和禅定改变了物体的磁场 – 能量场,因此,这些佛像被赋予了一定的精神磁性。
另一个要素是佛像携带者的虔诚和信心,以及携带者此前的行为和业力。如果携带人心存虔诚和信心,认为能得到保护,那么自身的信心就能够起到保护作用。它可能无法保护你免于原子弹的袭击,但是它能在你没有信心以饶益的方式处理好一件事时给予你保护。
如果把一个赐过福的线圈或形象戴在一头猪的脖子上,我确实不知道这能否保佑它免于被屠宰。但是,如果一个人有使这种赐福发挥效力的潜能,那它会起作用。两个要素都需要。这如同构成一幅拼图的两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