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围墙面向学习
正如我们昨天所讨论的,我们努力要做的是要感受开放心怀、乐于助人 – 放倒围墙,和他人直接联系。不仅需要针对人把围墙放倒,还要针对学习。这是一种类似的过程。为了能够开放心怀、为了自己能够将事物为我所用,而不是竖起我们智慧构筑的围墙或者某种障碍物。换句话说,为了保护一个看似切实的内在的“我”,我们可能会竖起围墙,我们还会想,“我们只是作为一种智力训练,打算听一听这个东西,这样我就学到一点好奇而有情趣的东西。因为如果要我必须深入接触一个东西的内部,这会太具威胁性了,因此我要竖起围墙。”我们同样需要放倒这种围墙。
我们努力以这样的方式开放胸襟去学习,去做出某种自我转变,这样我们就能够反过来对那些在个人的层次上持开放心态的人能有所助益。和我们昨天所描述的相类似,我 们可以通过首先看着周围的人 – 这个房间的其他人或者墙上佛的画像,来培养这种内心感受,接着,在推倒围墙之后,在更深刻的一个层次上,感受对自我转换以及我们与他人的关系之转换的开放胸襟信心(动机)。
让我们这样做一会儿。请怀着认真专注的态度这样做。这并不只是我们在这里坐着,而我们的思维却在四处乱飞。
[停顿]
以佛教“修持”为墙
当我们走近佛教时,赖以努力的基础基本上是一定层次的自我转换。自我转换是一种可能令人恐惶之事。昨天,我们对害怕有所谈及。为了避免不得不做出改变,我们才竖起了围墙。然后,随着围墙树立,我们将佛教理解为某种消遣,一种运动或爱好。我们将佛教修持看做一种和我们的生活颇不相关之物。
颇为有趣的是,当我问那些涉入佛教有一段时间的人“你修持什么?”时,他们最普遍的回答是每天做一些仪式,这些仪式源自他们所接受的密宗灌顶。他们每天必须唪诵点什么,而这就是他们的修持。或许他们甚至以基督教的方式在看待修持:“我每天必须得祷告。”而实际上,很多人称他们的仪式文本为他们的“祷告词”。我们这个周末运用了绘画的比喻,因此,这里我们可以在这幅有关“应该” – “我应该祷告,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好人,因为我曾如此许愿……”的画面上添上几笔。然后,我们就能够全身心去处理上帝和上师(菇如)的概念。
现在,我们开始在画面的多个部分添加几笔。即便没有做上述那种类型的密宗仪式,我们可能以同样的方式在做磕头或其它的修持。正如我所说,像运动 – 和我们内心的现实完全隔离的东西那样做这些很容易。换言之,我们说我们做修持要么如同尽义务 – “一件我应该做的事情,因为我说了我要做”,要么如同一种和我们的生活并不真正相关的运动 – “这就是我的修行!”
这是走近佛教过程中的一个大错。很多人在这样一个层次上多年投身佛教,但他们获益极微。当然能有所获益,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是,其量本不应该这般些微。当我们或者别的什么人 – 常常是别的什么人 – 说,“我的修持是悲悯、空性、无常,等等”时,一些人会表现出奇怪的反应。如果我们以做仪式作为我们的修持,而有人对我们这样说,我们可能会认为这个人装腔作势、自命不凡,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是因为我们在进行仪式修持而奚落批评我们。实际上,我们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视之为威胁。
再次,这又回到了围墙内一个切实的我这一谬见,唪诵所有这些不同种类仪式用语几乎就是使这些围墙更陌生的方法。因此,我们这样做,通过置身墙内,就无需直面自己和自身的生活。这些仪式会使我们异常忙碌,这样我们就实际上无需和他人打交道或处理自己的问题。你知道有些人是如何样早上醒来的第一分钟就打开收音机或什么音乐,然后整天的播放,甚至让家里的电视整天开着。很多人整天在走路的时候戴着耳机,让音乐直往耳朵里灌。尽管这不是有意识的,其效果是他们从来未能真正去思考或独处。这是处理孤独的一种怪异的办法,但是不管如何我们知道作为一种西方人的生活方式它意味着什么。实际上,这种习惯的作用就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不严肃看待自己的思维及生活。
在佛教修持上很容易遵循上述同样的模式。我们整天做一种仪式或念一种密咒,这与整天放着音乐很相似。这并不能真正更深触及我们。换句话说,我们将这种修持当做了另一种墙;这是包围着我们的另一堵厚墙。即便我们修持已经达到很高程度 – 就说我们整天亲见(观想)曼荼罗、明王等类似的各种形象 – 也很容易将它用做另一堵墙,从而使我们能够无需联系生活。我们不要将某种生活之外的外在之物每天做上一个小时或多长时间,以之作为我们修持的基础结构,我想这一点很重要。我们需要以生活为修持。
第一种圣谛 – 苦
为了让我们以生活为修持,我们需要回到佛陀之教义的基本结构上来,这就是四圣谛,即生活的四种实际情况。非常严肃地对待这些大有必要。正如我们昨晚所总结的那样,这四种真实中的第一种就是“人生维艰”。你可能会说,“一切皆苦”,但这是一种很让人不舒服的措辞。苦谛与“人生维艰”更相关。
关键在于有必要直面这样一现实,并接受人生是艰难的。有时候,我们处于对此予以否定的状态。我们或者竖起围墙,只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是的,一切皆此苦难”,但是我们并不真正将这一实际付诸自身,在我们自身的生活当中以真视之。我们过多地醉心于努力寻找快乐。在感受快乐的同时作为一名佛教修持者是否合宜,有关整个这一问题,我们会在今晚稍后或明天进行讨论。对西方的修持者来说,这是另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在作出调适时存在诸多困难。但是,让我们先将它搁置一会儿。
很多人,尤其是女士 – 而且不仅局限于女士,发现自身生活处于困苦境地,例如必须得照料孩子、料理家务,此外可能还需得工作。有时候,她们发现和丈夫或者和生活中的男人相处有很多困难,因为他要么不会帮助你,要么不理解处境的艰辛。通常,男人们也发现应对女人所处的境况时也很困难,因为对此回应的一个典型的男人的说法是,“告诉我,是什么问题?”,然后他就会象修理破管道一样去解决它。这并不是女性在这种情景下所真正期待的。通常,她所期待的是对苦难的认识并给与某种同情,不是 “哦,你这个可怜的家伙”这样,而是情感上的支持和理解,这样一种同情。这是一种真正的慷慨之修持(布施) – 第一种波罗蜜多或度。
与此颇为相关的第二点源自印度大师寂天,让我翻译出来吧,他说,“任何事,你其实无法依靠普通众生,因为他们是幼稚的、不成熟的,总会让你失望。”在此,感谢寂天大师。这与很多关于家务的情景相关,因为丈夫通常无法真正提供妻子所需要的那种支持。这也与我们现在讨论的第一种圣谛相关,因为一个女人操持家务和照料孩子的情形正是“人生维艰”的例子。对男人来说,人生也维艰,就家庭收入保障、以及某种程度上保护每一个人、维护每一件事而言,体味着实现这一切的一种责任感。这同样也很困难。
当我们谈到这第一种圣谛时,我们如何探讨它才能不至于堕入一种否认状态,从而使之看起来确实与我们相关呢?我想我们需要的是在某种程度上满足这种驱动力,它让我们获得某种情感支持,理解我们生活艰难、寻常人生维艰这样一种现实。
从三宝处得到支持
问题是,我们向谁求助才能得到这种同情的理解和支持呢?如果我们求助于普通众生,他们有自己的烦恼,因此很难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持。这将我们带到了皈依的主题。我确实不喜欢“皈依”这一术语,因为我觉得它太被动了。我总是认为这是一个更加主动的过程,是在我们的生活中找到一个平安的、积极的方向。如果我们求助于不能真正给予我们同情的支持的事物,那么作为一名佛教徒,在皈依这一语境中,我们应求助于三宝 – 佛、教义及其成就 – 法、以及僧伽。
在西方,我们用一种完全非佛教的方式开始使用了僧伽(sangha)一词,和教堂会众意义相当。我们用它来指去佛法中心的人。这并非其原意。不过,尽管我们佛教团体中的其他成员并不是皈依的对象,但是在人生维艰的语境下 – 我的生活艰难、而不仅仅是通常的人生维艰,我们仍然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一定的情谊和承认。
同样,第二、第三和第四圣谛看起来像一种典型的富有男子汉气魄的解决问题方式:“我们会找出原因,然后解决问题”,就像修理一根破水管那样。但是,我们需要在这种更具女人味的方法之语境中去这样做,这就是认识并支持人生之维艰。人生是维艰。不管我们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们需要一种两相结合。我们不是非得这样想,性别决定了一种排他性的视角。
我们如何得到这种支持呢?求助于我们佛教社团的其他成员,在同一种水平上看起来很不错。但是,我们常会发现,我们社团里的人并非绝顶成熟,因此我们易于妄加判断;易于相互亲近。在很多西方的佛教社团里,人们竖起了极其坚固的围墙,因为他们认为,从某种角度讲,需要呈现一幅极其神圣、具有高级灵修的图画。因此,我们常常一起来参加讲座或者一起参与某种仪式、或者一起坐禅,然后大家离开,认为这就是所谓一起修持 – 只是坐到一起或一起唪诵密咒,和所谓独自修持的想法很相似。实际上,佛教群体修持真正关注的是相互友爱、互相帮助、理解、开放胸怀和爱。如果我们注重的是群体修持,那么事实上,面对人生维艰,并在这一真实之局限中我们都为自身而努力时,我们可以相互得到一些情感支持。但是,我们仍然是普通众生,有时候向别人提供这种水平的支持确实存在困难。
如果我们看名副其实的皈依僧伽,它是指圣僧 – 他们对空有着非概念性的认知。这有着很大的差别,不是吗?即便这样的人目前自身还没有解脱苦难,他们仍然会有非常微弱的自我表现,因此他们能够更容易向我们提供某种支持。但是,我们身边并没有很多圣僧,对吗?
因此,我们可以转向皈依佛来提供这种支持。我们觉着,“佛陀理解我;佛陀理解我生活中的苦难”。当然,这确实会给予一定的支持。这让人想起基督教中“耶稣爱我”这句话的功能。如果耶稣爱我,我就不会如此糟糕了。我们越发真的相信耶稣爱我,就越发对自身作为人类的价值会有一种巩固,这又给予我们力量去应对生活。从某种程度上讲,只有我的宠物狗爱我这一现实是不够的!
我们可以将同样一种基督教的态度转化到佛教上,“佛陀爱我,佛陀理解我”。这会给予我们一种安慰和支持。现在,我们可以在画面中上师的形象上面另添一笔 – 再次,一个正确的导师,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我对自己的主要导师什贡仁波切记得很清楚。他非常突出的品质之一就是认真对待每一个人。不管别人向他提出多么荒唐的请求 – 例如一群确实古怪的嬉皮士从街上走过来说,“给我教那洛巴六法” – 不管这他们可能有多古怪,他都严肃相待。他说,“哦,这很不错!你确实对这种美妙的教义深感兴趣,如果你确实想学,那么你必须开始从自身内部开始进行准备。”然后,他会教给一些适合他们水平的东西。这在这个人身上起到很好的作用,因为如果导师严肃对待他们,那么他们会开始严肃对待自身。
我们会发现“我的导师理解我、爱我”会和“佛陀理解我、爱我”起着同样的作用。但是我们并不总是和自己的导师保持密切的联系 – 与佛陀同样如此。同样,有时候我们与之联系的导师并非理想地合格。但是,我们仍然求助于他们,因为说“佛陀理解我”、“佛陀爱我”似乎有点过于不切实际和渺无边际。
因此,我们必须求助于另一层次的皈依。我们不仅能以佛、法、僧作为某种使我们在灵修之道上前进的启迪,通过它们获得平安的方向;我们还可以将自己通过遵循这条道路会达到的结果性阶段,获得皈依和平安的方向。这意思是说,我们最终要通过自己来获得这种舒适和理解,因为在佛性的范围内,我们所有人都具有完全的潜质和能力来达到这种关于佛、法、僧的解脱和觉悟状态。我们还有不仅给予自己这种理解和支持的潜质,同样还能够给予别人。我想这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我发现在我自身的发展历程中这一点非常重要。
寂天大师说过,我母亲也这样说过,“如果你想把一件事做对,自己动手吧。如果你要别人去做,他们不会以你想做的方式去做这件事。”为了支持我们自己面对人生维艰这一现实,在产生我们所需要的这种理解、这种认识和安慰时,也同样如此。可能最可靠的就是,通过自身对自己的理解、自身对生活处境的接受、就这些环境而言对自身的关切,来支持自己 – 在整个过程中不作主观臆断。
对自己不作主观臆断
如果我们主观臆断,我们就是在“我应该做这个、不应该做那个,我想优秀、我不想糟糕”这一画面上增添了一笔。如果我们持这种态度,那么我们实际上在看着自己说,“我人生维艰,因为我‘糟糕’。我身上可能有什么错了。”如果我们以 “我想好,我不想糟糕” 这种主观臆断的方式看待自己的生活,那么我们就根据自己的生活这样判断自己 – “我人生维艰。我一定在做什么错事。我很糟。”不是给予自己某种情感支持,我们在自责和对自己妄加评判的指手画脚中结束。这不会给于我们任何支持;这只会让我们感觉更糟。
然而,仅仅从我们自身得到同情并不意味着待己如婴儿,对我们的处境无所行事。显然,当一位女士想从丈夫那里得到同情和理解时,这并不是她所要的全部。如果丈夫能够洗洗碗碟,就会更不错!同样,我们可能希望别人像对待宠物那样拍拍我们的头,但我们同样想得到切实的帮助。反求诸己的时候,同样如此。另一方面,我们需要被理解、对自己充满温情,但是接下来我们同样需要自己修好破水管,有所作为,以满足自身更深层次的需要。
整个这件事非常复杂,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我想起了那些童年不快乐或父母不善解人意的个人的例子。这些人常常会寻找父母的替代者,不管是母亲或父亲。他们与对方产生联系,然后不自觉地将母亲或父亲的角色投射到这个人身上,然后要求这个人给予他们童年时未曾给过的那种理解。
我们如何对待有这种问题的人呢?这些都是极度敏感的关系。我们可能说,“努力去理解你正在做的这种无意识的模式,认识你自己多愚蠢,你给自己造就了多少烦恼,别这样做了!”这就像如果一条狗弄脏了地板,有人将狗鼻子按到脏物上说,“看看你出的乱子!不许做!”但这并不会有那样好的效果。可能这对狗有作用,但对我们自己不会有那样好的效果,因为这仅仅强化了我是个糟糕的人这样一种感受,而且也衍生出愧疚和渴望之情,“我要成为一个好女孩;我要成为一个好男孩。”所有这些主观臆断的事情都围绕着一个切实的我这个概念。
认识我们的权利
如果我们看一看略微更加复杂的心理学方法,认识一个人的最有助益的东西就是他们有权利拥有热爱并理解他们的父母亲。每个人都拥有这种权利,得不到这种权利确是一项艰难的交易。心理学家认识到这一点,因此,每个人自己也认识这一点、接受这一点。与此相应的就是认识自身之中人生维艰,尤其是我们人生维艰,但有获得快乐的权利。我们有权利成为一名佛,因为我们拥有佛性。
在这种认识的基础上,我们通常所发现的就是,对过去曾经拥有过好父母这一需要得到转型。上述情况通过以个别的形式作为别人的好父(母)亲而得到满足。我通过自身的经历发现这确实有作用。通过认识我们人生维艰,在某种意义上通过这种认识给予自己某种情感支持,接下来,应对我们生活中的困难整个这一过程中可能最具理疗功效的就是给予他人这种认识和理解。我们越能够真诚地给予他人这些,我们越能够应对我们自身生活中的困难,实际上,我们会发现这些困难变得不再那么富有张力。这和一个强迫性的不顾实际的社会改良工作者之所为有很大的不同,后者总是出去努力给别人办事而从不直面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的生活往往是一团糟。最终,所有这一切归结于我们如何给自己赋予皈依(找到庇护)。
让我们花几分钟时间认识一下我们生活中的苦难 – 且不要对此妄加评判。只是试着加以认识。认识它很显然意味着要直面它。不是要竖起围墙。不是根据某种形式的外在修持,我们对此说,“这就是我的佛教。”这同样也意味着要以这样的方式去实践,因此我们并不为自身感到难过。就像不堪重负的母亲不让丈夫离开,“哦,你这个可怜的家伙,等等诸如此类”,并为她感到难过,我们同样不想为自己这样做。
我们这里所谈论的这种认识属于很温和的事。这非常想“在场” – 如果我们能够想象这种奇怪的概念化它的方法 – 只是和我们本身“在场”。如果我们病得很重,我们不想让某人来看说,“哦,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并这样鼓励我们。真正起到帮助作用的是一个人没有被我们的病所吓到,还能够坐到那里握着我们的手陪伴我们。虽然对此的概念化完全和对空的理解相反,在情感的层次上,我们需要做的是紧握自己的手,不要害怕,不要觉得我们必须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的同情或自我怜悯做出戏剧化的表现。让我们试一下。
[停顿]
饲魔
我们或许会发现,像刚才那样抽象地进行这一修持会有一点困难,因此,我们可以通过“饲魔”的方式做这种修持。我们可以将不同的烦恼看作是我们之中的某种魔鬼。接下来,就有关这个魔鬼的样子和品质,我们可以试着获取某种感受 – 例如这个魔鬼想得到某种同情:“我生活艰难。我责任繁多。我要做很多事。我时间不够,精力不济,得不到足够支持……”
首先,我们自忖这个魔鬼看起来像什么?当我们对这个魔鬼看起来像什么有了某种意象的时候,我们就将这个魔鬼遣出我们当中,让它坐在我们面前的椅子上。然后我们问这个魔鬼,“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过去坐到那个椅子上回答问题,或者就在想象中回答:“我需要理解。我需要支持。我需要认识我生活中的苦难。”然后,我们从坐着的位置上想象饲喂魔鬼。我们给予支持,我们给予理解,我们对魔鬼做出非主观臆断的评判 – 不管它需要什么。
通过这样做,我们会发现要给予自己支持,比起只是坐在那里努力抽象地这样做,这是一个有效得多的方法。在训练我们同样给予别人那种理解时,从这个意义上讲,饲喂魔鬼也是一个很有助益的方法。逐渐地,我们能够开始理解如何通过给予这种理解成为别人的好父(母)亲去医治别人,这对我们自己也是一个疗救过程。它以同样的方式发挥功能。正如同给予魔鬼以理解就是在疗救自己,同样,给予别人支持也是在疗救自己。
让我们用几分钟时间给予这个魔鬼这种理解和认识 – 即对魔鬼来说,生活同样艰难,而这也正是在我内心咬啮着的。从头开始进行这一过程,审视自身内部的这种需要,然后检查它、饲喂它。给予我们身内的魔鬼它所需要的、它所想要的。
[停顿]
现在看一看你生活中的一些人,给予同样的理解,对他们生活中的苦难予以接受。不管他们病着或者老了或者工作太多,不管如何,认识这一点,接受这一点,给予他们支持。这包括那些有情感障碍的人 – 那些总是满腔愤怒的人或者总是恶待他人的人。认识他们的生活同样艰难。以之饲喂他人,就像饲喂魔鬼一样。想象我们拥有他人想要的无穷供应,就像我们拥有魔鬼想要的无穷供应一样。
仅让这种理解和接受的无穷供应通过我们进入其他人那里,我们就能以一种不受干扰的平静方式体验何为慷慨。如果我们为之感到不安,感到“哦,我们对这困难局面一定要有所作为,但实际上我们毫无作为。我无能,我没有救了。整个形势多可怕……”,接着我们在情绪上就被整个事情扰乱了。反之,我们就会让慷慨之情从我们身上流过,如同无穷的清流。
在想象花蜜从诸佛那里流向我们的观想(亲见)中,这有所象征。这是类似的一种事情,只是在更为简单的一个层次上。我们可以根据所需之量送出这一清泉。不存在这一清泉干涸流尽的问题;它只是让人清爽令人振奋地流淌。它毫不费力;只是源源而流。我们是如何让它源源而流的呢?放倒围墙!无所害怕、也无所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