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的皈依坚定

究竟的皈依佛法是真正的止息和真正的道心

皈依是一个积极的过程,通过稀有珍贵的三宝:佛,法,僧的指引,把我们的生活放在一个安全和有意义的方向上。对于这三者的解释有几个层次,但是在最深层上,法宝是指真正的止息和真正的道心,佛宝是指完全实现了法宝的人,僧宝是指部分实现了的人。

最深的法宝的第一个方面,是四圣谛当中的第三,指的是真正地停止我们的心理活动上出现的所有的缺点、令人不安的情绪、倾向、迷惑和不可抗拒的业力。这意味着它们永远消失、从此不再出现。这是可能的,因为我们的心理活动并不是本质上就被基于迷惘的困扰面向所污染。

这个最深层次的法宝的另一个方面,四圣谛的第四,指的是真实的道。这意味着,我们能在心理活动中发展的,理解、觉悟以及其他所有的优良质量(譬如说慈爱和悲悯)的真实道路。这是因为我们的心理活动有理解任何东西的潜能,有对任何人的关心和爱等等。即使是现在,由于我们硬件上的限制——基本上是我们的身体和心的限制——我们仅理解一点,而且常常感到迷惘。通常我们只关心我们自己。也许我们将它延展到我们的家人和亲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这是有限的。

当我们讨论心理活动的本质和个人经验时,我们需要大量的思考,才能相信这些真正的止息和道心是可能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信佛陀完全实现了这些,而圣僧伽实现了一部分。否则,假如我们认为实现这些是不可能的,那么佛陀和圣僧伽又怎能有他们的成就呢?如果他们从来没有实现法宝,我们又怎么能呢?

心理活动的本质

为了研究是否可能实现法宝,考虑心理活动的本质是很重要的,因为真正的止息和真正的道心是与心理活动一起发生的。心理活动或者心,是主观的、个体对事物的瞬间经验。即使是经验睡眠或者经验无意识,或者甚至经验死亡,总是会有某种经验。更精确地说,是对某对象或者想法,以及与之相随的某种层级的快乐或不快乐的感受和情绪,而升起的复杂的心理全息图。这种出现是等同于对一个对象或者念头的认知参与,它的发生并没有一个单独的“我”或者“心”令其发生或观察它。这就是世俗心理活动的本质。

我们主观的,个体的心理活动也可以从生理的角度来描述。它有一些能量或者一些生理上的基础,比如说大脑和身体。这个能量以某种方式辐射出来,并且以此方式我们有了交流。在佛教术语里,这常常被称为语言。但是,语言并不一定仅指文字。它是所有形式的交流。

如果产生心理全息图是心理活动的先天本质,那么这意味着它可以产生任何心理全息图。事实上,它是可能对所有东西产生心理全息图。当然,认知参与可能是迷惘的,但是它也有可能是全面的理解、全面的爱和耐心、以及所有其他的正面质量。

当我们讨论本有的世俗心的本质的时候,我们讨论其结构是如何运作的,也就是仅有心理全息图的升起和心理参与的产生。“本有的”意味着,它是这种心理活动的一部分。我们不是讨论实际的内容,或者它升起什么样的全息图,或有什么层级的认知参与。

内容可能是有局限的,就像我们只能感知到我们鼻子前面的东西一样。通常也有很多的投射,也可能有很多的迷惘。但是,这些只是内容的局限性的例子。它们不限制或者不影响与心理活动一起发生的事物的结构。无论内容如何,结构保持不变。

人类硬件的局限性

如果我们问问题是什么,问题就是我们的心理活动的局限性是由有限的硬件所决定的。看看人体身体的硬件局限性,尽管它是我们在转世当中能拥有的最佳硬件。首先我们从婴儿开始,作为婴儿,我们什么都不懂。实际上我们不能交流。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哭泣。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过渡青春期,因为受荷尔蒙的影响,我们有很强烈的性欲,我们变得有点骄横。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很大的局限性,不是吗?

随着我们变老,我们的身体生病了,它开始坏掉。我们也记不住东西,我们感到迷糊。这是硬件的一个大的局限性。其他的局限性包括只能看到脑袋上两个洞前面的东西。我们看不到超出范围之外的东西,我们当然也看不到任何超出现在发生的事情。

什么是我们可以觉察的,以及认知所能参与的,所有这些局限基本上来说都是硬件问题。因为我们都在迷惘而且认为我们所感知到的就是现实的全部,然后通过一个非常复杂的、被称之为十二缘起的机制,我们一世又一世拥有越来越多的这种局限性硬件。

但是,如果我们独独只考虑心理活动,这种结构本身是无限的。它就是我们所说的“纯粹”。它不会被硬件和迷惘所造就的局限性而有所损毁。这意味着,当我们的心理活动没有这种类型的硬件、没有这种永久生生世世的有局限硬件的时候,那因为其结构具有一切的潜在能力来绝对地感知一切,我们的心理活动可以是全面的理解,全面的爱,全面的关心,以及没有局限性的精彩沟通。这样会是极好的,不是吗?

这并不是说,我们要通过自杀来摆脱这种硬件局限性而解决这个问题。由于我们迷惑的力量,以及基于这种迷惘而行动所建立的所有业力,我们只会产生更多有局限的硬件,可能会比我们现在有的更多限制。

尽管,有局限硬件最深层的原因是我们的迷惑,但是心仍然能够正确地理解。迷惑错乱是无法被验证的,但正确的理解可以。这意味着,通过重复验证和完全熟悉,我们可以重新调整我们的心理活动,让正确理解取代迷乱,我们能实现真正止息所有迷乱以及由此产生的困扰因子。

正确理解可以取代迷乱,对于这一点,我们越有理解和信念,我们越坚信:基于这种本具的纯粹心理活动和它的本来能力,能够实现真正的止息(四圣谛之第三)以及四圣谛的第四,真正的道心。四圣谛的第三和第四是最深层的皈依法宝。

真的有佛陀存在过吗?

基于这种逻辑,我们可以确信皈依佛法是存在的,也就是真正的止息和真正的道心,并且它是可以实现的。当然,那问题可能会是,如果可以实现它们,是否意味着有人真的实现了?我必须说,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这是一个真正的问题。是否曾经有佛陀,为什么现在没有很多呢?尽管西藏人可能说,现在也有很多的佛陀,我们真的可以相信这一点吗?我必须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现在我们需要去分析。达赖喇嘛尊者和伟大的大师们总是强调,我们必须去分析。我之所以详叙这些,是因为如果我们讨论皈依之日常应用时、如果我们没有真正相信最深层次上的佛宝,法宝和僧宝,我们又如何把皈依真正放入我们的生命里? 我们的目标是解脱或者证觉,可是我们甚至都不相信这种可能性。佛宝,法宝和僧宝的存在,以及我们可在它们的指引下往安全的方向走,对于这一点如果我们不是很有信心,那么整个事情变得有点虚假。

你看,这就是我认为即使把皈依当作中心、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也可以造成损害。要嘛我们不知道皈依事实上意味什么,或者即使是我们知道它意味着什么,我们不相信这种皈依的状态是可能实现的。即使我们相信这是可能的,我们不知道如何把它们融入我们的生活。这就是为什么我将要详述这方面的分析,而不是去描述佛宝,法宝,僧宝的功德方面。

看一看分析到目前为止,我们能够得出什么。我们已经探明污染我们心理活动的污渍——佛教术语这样称呼——可以永远的消除,而其所有的正面质量和潜能都可以完全被觉悟。我们需要把这些加到佛教宣称时间无始的概念里。现在,如果我们可以借科学术语——尽管也许不太精确——在这些宣称的基础上,有一些统计学概率:事实上有一人实现了所有这些真正止息和真正道心。鉴于理论上的可能性,以及时间是无始的,我们不能说这些情况不可能发生过。

从这推理在线看,佛陀曾经存在,这种可能性是非常高的,另外,还有人一直被典籍称为“佛陀”。然后,我们调查这个佛陀教法的是关于如何实现真正的止息和真正道心而使之证觉成为佛陀。当我们把他的教法付诸实践,我们开始经验佛陀所说过的可达到的结果。基于这种逻辑,我们可以开始确信,佛陀实际上是存在的。

现今佛教与一些其他的印度哲学有很大的差异,佛教并没有说每个人都将达到解脱和正觉。因为我们个体的心理活动的基本本质是纯粹的,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达到解脱和正觉,但是这并不代表每个人都必然会达到解脱和正觉。这其中的原因是,既然有无穷无始的时间,如果每个人都能够达到解脱和正觉,那么他们就应该已经达到了。但是很显然并不是这样的。因此尽管每个人都可以达到解脱和正觉,并不意味着每个人必然会达到。

但是如果存在统计学上的概率:有人在净化过程中经过所有的一切然后成为佛陀, 那么,也会存在这样一个概率:有人完成了一部分,然而并没有完成整个过程。这些是圣僧。如果其他人可以做,那么鉴于佛教所声称:众生平等,那么有一个统计学上的概率:我们都可以实现解脱和正觉。因此,这不仅仅只是愿望把生命放在这方向上,如佛陀和圣僧所做的方式那般,让我们的心相续朝着实现终极正法而努力。

可能性:从来没有证觉的佛陀

关于曾经是否有佛陀的讨论,我还想补充一点。就统计学概率上而言,从来没有佛陀,也是一种可能性。这提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我们可以从几个角度进行分析。

就统计学概率而言,曾经有一个佛陀,两个佛陀,三个佛陀,四个或者五个佛陀,都是有可能性的——一直到有限数量的众生。所以,就这些可能性而言,这多种可能性的概率是远远大于从未有过佛陀这一种可能性。

这是看待它的一种方式,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分析方式。佛陀的的特征之一是,证觉者会发挥证觉影响力,就像磁铁一样,通过激励人们朝着目标努力而吸引他们走向解脱和证觉。此外,佛性的另一个方面是,我们的心相续可以受到这种证悟的影响而在精神道途上成长。所以,如果从来都没有佛陀,那么久都没有佛陀的证悟影响,那么人们又如何在修道之路上取得精神进展呢。但是,显而易见的,有些人曾经在修道上努力,取得了一些精神方面的进展。如果我们自己去尝试这些教法,甚至在我们自身可以看到。

显然,这需要深入去思考什么叫作启发,以及被启发而试着去通过别人的例子或教法而去改善情况的重要性是什么。没有它的话,是否可能取得进展呢?我们需要多思考一下这些。如果我们说,这些取得进展的人,只是从并不是佛陀的老师那得到了证悟的影响——那么,这些没有悟的老师们又是从何处得到证悟影响的呢?如果有第一个佛陀,佛陀又是从何处受到启发的呢?是否一直都有佛陀发挥这种影响或者是否这些影响都是源自于并没有证悟的精神大师呢?通过这种推理,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从来都没有第一个佛陀,尤其是因为时间是无始的。

接下来,我们需要看一下什么是释迦牟尼佛所教授的内容。如果我们把这些教法付诸于实践。无论我们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那我们从经验可知,他们真的能通过努力而实现它的既定结果。它帮助我们减少痛苦和问题。我们这里不是讨论关于大部分的印度哲学与佛陀的方法的共同之处,譬如实修专注定等等。这些不是佛教教法的专属特点。但是,四圣谛——一般来说小乘佛教和大乘佛教共有——以及在大乘佛教背景下,空性的教法,都是佛教独有的。当我们把这些付诸实践,我们就有这样的经验:对空性的理解越多,我们越能够把这些理解运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然后问题就越少。这些确实有效。

此外,如果我们看一下,佛陀为了实现解脱和正觉所教的分次第教法,我们凭经验发现,当尽量作这些教导,都能有效产生其所宣称会有的结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正如我们在佛教典籍对这一点的讨论中所看到的--一连串的步骤去完成这条道路和实现正觉--,佛陀有什么理由说谎呢?毕竟,佛陀对众生平等、无边界的慈悲是佛陀实现正觉的唯一动机。没有这一层次的慈悲,他的证悟是无法实现的。为了救众生离苦的这种大慈悲,当他声明“我实现了正觉;大地是我的见证”,佛陀是没有理由去欺骗我们的。佛陀没有理由说谎。这是一个经典的论据。而且,如果我们看一看佛陀的所有行为,由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诚实且有利乐的,要说佛陀对此说谎,与这些并不符合。

但是如果我们进一步分析——现在我在说话时,同时也在分析——我们可以提出另一个异议。我们看一下这条道路的最后阶段,我们知道如果我们总是能够完全地理解空性(非概念地),那么我们的无明、不觉醒将绝不会再度出现。这就是我们如何能够对所有的痛苦的最深层次的起因,实现真正的止息并且获得解脱。如果我们对空性的非概念型认知,由于菩提心支持而足够强大,我们能够获得对所有障碍全面的真正止息和证觉。

现在我来讲异议是什么。假如佛陀对空性的非概念性理解仅仅只是透过大量的时间——远远比我们现在可能实现的要多得多,他对非概念性认知越多,他的迷惘越少,同时干扰情绪和业力也越少,而且经验的苦也越少。假如他只是推断如果他一直拥有对空性的这种非概念性认知,他自己是可以永久的根除这种痛苦之源的。这并不表示他真正实现了这种终极状态。他可能只是推断了这种状态存在,而这是一种有效的推理性理解。他自己没有获得证觉。我对这种异议还没有答案,这是我目前的分析的所得出的。

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异议,尤其是就皈依对于我们的日常生活而言。令人质疑的点是,是否有人成佛?甚至是否有可能成佛。如果从来都没有佛陀,而且证觉也没有任何可能性,那么我们皈依三宝做什么呢?我们导向一种实际上办不到的安全方向吗?像努力去成为米老鼠或什么吗?佛教修行真的只是朝着试图把事情尽可能的改善的方向走吗?如果是这样的,我们在佛教道路上却不相信我们可以达成圆满证觉——或者甚至只是解脱——那么这也是可以的吧。但我认为我们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们为什么修行佛法,而不是自欺欺人:我们的努力究竟是为什么,我们所想的是否是可能的?

我们皈依的时候,我们的心里应该毫无疑问的觉得,皈依是安全的和稳定的,要有这么一个方向,这一点很重要。我觉得我们中的很多人从未真正质疑获得解脱和证觉的可能性,那我们是否可能放弃、并且觉得我们所努力的是无法实现的?如果没有人曾经实现过,那我又凭什么愚蠢的说我可以实现呢?所以我们会放弃。或者我们接受了正觉是无法实现的这样一个事实,但是在这个方向尽可能的推进,这已经能让我们满足。逻辑上我们可能会信服:理论上实现解脱和正觉的可能性。事实上对证觉的理论性可能性,是有足够多的原因和方法去获得推理性理解。但问题是,在实践层面上是否真的可能呢?什么是理论上的可能性和什么是实际上的可能性,这两者之间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辩证。

我们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实践上实现证觉的可能性是我们自己去实现它。毕竟,典籍上说,只有佛陀才能了知另一个佛陀。所以,我们从何得知谁是佛陀呢?仅仅因为他们自己说自己是佛陀?有很多疯狂的人说他们是佛陀。我们仅能通过推理知道谁是佛陀,因为除非我们是佛陀,否则我们是无法真正直接地知道的。我们可以说,“理论上,我可以推理出佛陀的存在。”但是为了真正的信服,我们自己必须成为佛陀,然后我们朝这方向去努力。这可能是一个解决方案,来解答关于曾经是否有佛陀的存在,证觉是否可能这些异议。

佛教不是另一个心理学派

这个漫长的讨论的重点是,尽管我们没有信服实现佛教终极目标的可能性,但是仍然带着这个想法把我们的生命放在这一个方向,如果我们比现在走的更远一些,那么就算是我们不能达到那样一个目标,也算是一个进步。然而,如果我们因为它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仅仅想取得一个进步而不是一路走下去,那么我们的佛教修行只能说是转变而不能说是进展。它发展成了心理学。佛教教法仅变成另外一种形式的心理学,佛教修行变成了另外一种形式的心理治疗。但它并不是这样的。尽管我们可以在这个层面上进行佛教修行,也就是我所说的“佛法精简版”,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佛法。当然,这样有其利益。我们不能说——我们仅努力去改善这一世生命——是没有好处的。但是这并不是皈依真正要说的。

就皈依而言,我们需要避免的一个极端是:视佛陀为我们的个人救主。但是另一个极端则是认为佛陀仅只是给教我们方法、教我们如何处理我们的情绪和行为,就如一种形式的心理治疗。“自己努力去解决”,这听起来像是心理治疗,不是吗?我们需要去避免这种极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忽略了三宝,而只考虑到了法宝。但还有佛陀和僧伽的存在。不像治疗师,佛陀和圣僧是我们的楷模。他们是我们想变成的模样。治疗师不是我们的楷模。如果我们自己认识/了解这个心理治疗师,我们发现他们自身也有很多的问题。此外佛教涉及伦理。心理学不一定涉及伦理训练。事实上,一些心理学派希望避免任何种类的伦理意见。

皈依的虔诚面向

佛教确实有虔诚的面向,这些可以帮助我们加强皈依的力量。这不是我们应该否认的东西。虔诚面向包括接受激发以及一些为了增进正面情绪状态的仪式表现。我们也许可以将我们的虔诚修持指向佛陀,以及其代表僧伽,比如说度母和观世音菩萨等等。但是我们应该避免出现把他们当成圣徒或者救主这样的危险。

对于我们中的许多人来说,无论是历史上的释迦牟尼还是观世音,还是代表了他们两者的精神导师——历史上的莲花生大士和米勒日巴尊者或者现在的导师们,我们与他们都没有太多的相关。我们不只是说这些自称为精神导师的人们,他们的质量也许很糟糕。我们说的是这些很优质的导师,比如达赖喇嘛尊者。人人都自称“喇嘛”,并且说服别人称他们为“喇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任何好的质量。这只是意味着他们具有能够影响其他人的号召力,并且有企图心。

但是,无论如何,这种激励的因素常常被翻译成“加持”,我认为这可能是个有误导性的翻译。激励有助于给予我们能力,以及鼓励我们让生命朝着这个方向前行。这并没有神秘之处。这种激励是我们从我们的精神导师那所获得的。通过这些,我们可能对佛陀和僧伽有某种理解。通过这些,我们可以对一些教义可以获得解释。尽管我们可以通过书籍或者在线阅读佛法,但通常不是很清晰。通常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对我们的问题作出解释和解答的人。不仅如此,我们还需要一个能够使我们目标具体化的人,这样的话,针对这些所有的教义所讲述的内容,我们有一个更加真实的理解。

找一个楷模

我认为,把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的日常修行安置在这种安全的方向、拥有一个楷模,这是是非常重要的。也许对于一些人,把莲花生大士作为楷模,很难产生关连。莲花生大士出生于一朵莲花,能够穿越火焰而不被烧伤,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这作为我们的楷模,与其产生关连感是相当困难的,不是吗?当然,我不是以任何一种形式在贬低莲花生大士的重要性,而且莲花生大士对很多人来说,具有很大的鼓舞力,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难在个人层面上与他连系起来。作为楷模,这与我怎么处事有什么相关性呢?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个人的精神老师,(当然是指真正的高级别的)是与我们能够更好的连系起来的楷模。即使我们无法与像达赖喇嘛尊者这样的人我连系起来,也有一些精神导师,他们的成就稍微少一点,但是也许我们可以更容易的连系起来。

我发现一点很有意思的是,达赖喇嘛尊者曾经说过,释迦牟尼是使他受启发并且试图效法的楷模。达赖喇嘛尊者时常给数十万的受众教授。很显然,我们从来没有过这种类型的经验。他影响了世界各地的许多人,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从他的楷模——更高级别的佛陀——那得到很多的鼓励/启发,因此他可以做到同时教导每一个人。随着我们的不断进步,每一个人都能够有越来越高级的楷模,一直上升至佛陀。即使是对于达赖喇嘛尊者,他从他的楷模导师或者是从佛陀那里,受到的鼓励作用,是非常的重要和核心的。

皈依对于我们的生命有什么重要意义?

到现在我们确立了什么?我们已经确立了这种我们试图去把生命放在终极的安全方向。简而言之,我们努力去摆脱我们的缺点和困扰方面,试着去实现所有正面潜能。我已经给出了一些指示,指导我们如何开始思考或者分析,希望能够确信一路走下去的可能性。我们可以摆脱整个令人受干扰的方面,而且意识到我们精神活动的整个正面方向。这是可能的。佛陀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不仅如此,他们也教授我们如何去做。圣僧一部分完成了这些,仍然朝着这个目标在努力。有一些精神导师,也许还没有达到圣僧的境界;虽然如此,在这条道路上他们比我们更加先进。根据我们个人的水平,我们可以从他们(圣僧和精神导师们)身上获得巨大的启发,并拥有真实的楷模。我们每个人都能够在这个方向上走下去。借助精神导师的帮助以及努力,事实上我们将可能实现解脱的目标,就大乘来说实现证觉。

相信这所有的一切,然后皈依或者安全的方向真的变成了我们生命的中心目标,这是对我们始终有意义的目标。但是对此我们必须要确信,而且我们要受到我们的楷模的启发。我们的皈依实际上要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当我们生活有一些艰难的片刻时,我们不应该因此而气馁。我们需要意识到,我们是可以处理它的。这是可能的。也许现在不是那么的容易,但是通过把我们的生活放在这个安全的方向上,比如我们可以逐渐地克服我们的愤怒。我们可以克服我们面临的所有痛苦,我们将为此努力。

当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出现一些问题的时候,我们将不会否认它们。并不是说我们试着去忘了它们,且仅仅只是转向酒精,毒品,性,电视或者任何形式的使事情稍稍变好的东西。反之,我们在生活里有这种安全的方向。我们实际上运用佛教方法去试着处理这些情形。如果我们这么做,这将清晰地表明,实际上我们的生活上有这样一个方向。那么,我们是真的皈依了。

让我们花几分钟时间来重申一下已经涵盖的范围。我认为这种思考中的一部分需要阐明:如果我们认为我们自己是佛教徒,皈依对我们的生活是否具有极重要的作用?这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它是否与我们已经讨论的内容有相似的意义?或者这些在我们的生活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不那么重要吗?如果它不是那么重要,那就太可悲了。我们错过很多。

佛教的特殊之处:目标和方法

我下一个要提的点是:我们可以相信任何系统都是教导真理的系统。我们可以被任何传统的魅力精神领袖所鼓舞。佛教有什么不同?我们必须要看两件事:佛教的目标以及其实现的方法。有很多的宗教教导我们,去天堂是目标。他们可能教导一些实际上有效的带我们去天堂的方法。我们可以信仰这些宗教,对它的教义很确信,然后追随它,这也是十分有益的精神之路。或者我们从不可控的反复投生当中,有一个解脱的目标——这当然是假设是有转世的。也有这种目标,很多印度宗教这样教授的。在佛教里有证觉,意味着我们朝着证觉努力,以便以最大的可能性去帮助他人实现解脱目标。我想不出其他任何印度宗教是这样教导的。

对于印度其他宗教所认为的解脱,实现它的方法,引起无法解脱的原因,无法控制地反复重生的缘由——它们甚至也使用“轮回”一词——从佛教的角度来看,它们只是部分正确的。他们多数的教导并不完全正确。真正要皈依,要在我们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安全的方向,我们必须不仅仅只相信我们到目前为止所讨论到的。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而且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信服佛教为实现目标所教导的方法是有效的。佛教方法涉及到理解我们所谓的“空性”或者“”空”,以及发展悲心的各种方法。我们需要准确地知道它们是什么,并且确信它们实际上是有效的。

因此,要真正把这个方向放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层面上,我们还要对改进我们自己的方法有一些了解,我们需要信服它实际上是很有效的。此外,我们应该对想要实现的目标有一些清晰的想法,并且正如我们所讨论的,通过佛陀所教授的方法,确定实现这目标是切乎实际的。

出离心的必要性以及对空性的正确理解

现在我们需要引入宗喀巴大师所讨论过的《三主要道颂》。第一点是得到解脱的决心,或者所谓的“出离”。为了走向皈依的安全方向,我们应该对我们的痛苦状况的根本原因去定义,并且要对我们的无所作为感到畏惧,它们会一直继续下去,所以真的要放弃它们才行。我们要知道这是我们想要摆脱的,并且要下决心去摆脱它。没有这种出离,皈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难道不是吗?把我们的生命放在这个方向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做它又是为何?

第二个主要道是,对空性有正确的理解。简单地来说,空性说明了这样一种事实:我们想象一切存在的各种实际上不可能存在的事物,但是我们所想象的和所相信的都是垃圾。它与任何真实存在的东西都是不对应的。“空性”是指跟我们想象的精神谎言对应的实际对象,不存在、完全不存在。

譬如,当别人对待我们很差,并且非常讨厌等等,在我们看来,这就是这个人唯一的方式。它们是令人讨厌的人。由于我们硬件方面的有限性,这是唯一呈现的东西。我们的判断仅仅是基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是令人讨厌的人。似乎他们是讨厌的人这一点就是他们真实的特性,独立于影响了这个人发展过程中受影响的成千上万的所有因素——他们的家庭,他们的生活经验,世界金融状况,他们的过去生等等。他似乎总是讨厌鬼。仅仅基于人们目前的行为,让我们想象以及相信人们“天生就是”一个讨厌的人的这种呈现,是坚实的、真实的特性。他们真正本来就是令人讨厌的。

而这样一个人,或者更加确切地说,一个人的这种呈现,并不与任何事情的真实状态相符。这是我们想象的精神捏造。精神捏造不是它们实际的存在,而是它们呈现的方式。它们以这种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简单来说,是由于我们的硬件方面的局限性,以及我们的迷惑。而且,因为迷乱或者没有更好的了解,我们相信我们的幻想,认为他真的是一个讨厌之人,因此我们对他很生气,我们对他大喊大叫,等等。我们没有容忍、没有理解。

就皈依而言,理解空性有助于我们避免极端

这如何应用于皈依的主题呢?当试着去克服我们的缺点以及实现我们的潜能的时候,对空性的一些了解将有助于我们避免完美主义者的危险。我们错误地认为,我们是一个坚固存在的十分糟糕的“我”。我们想象这是我们的真实身份,为了克服这一点,我们必须要完美。坚固的“我”必须要完美。所有这些缺点等等都是非常可怕的。用基督教术语来说,这就是“魔鬼”所做的。我们必须要摒除它。我们将我们的缺点变成某种坚实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去克服,“我”必须完美。

我们迷乱的习惯让我们努力去实现这个目标,这个目标是成为三宝,这似乎很棒而且坚实存在。由于它很棒而我们真正地想要去实现它,或者它是如此的超过我而我不可能实现它。

这是佛法修行者常常会发生的危险。他们以完美主义者的心态接触佛法,而他们变得非常僵硬和不灵活,实际上非常不开心。他们完全从字面上去理解一切。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令人难以置信。常常伴随着“我们不够好”这样一种低自信心,他们在心理上打击自己。这是一种非常神经质的修行佛法的方式,这样只会在这条路上伴有很多的不快乐。在这个错误的方法里,我们甚至把我们的动机打造成一个十分大而坚固的事情。“哦,我爱每一个人”等等。”我必须要如此的充满爱心,如此的美好。” 再一次,我们办不到,再一次,我们因为自己的不完美而打击自己。

当然,我们可以对空性,可以对分析的禅修进行讨论,但是在实际层面上,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假如我们对空性的理解没有达到这样深层次的理解怎么办?在非常实际的层面上,我认为我们不要把佛法修行小题大作。我们做就对了。我们努力改变自己。我们试着更有耐心。我们在没有这种不得不完美的“我”的精神捏造下,努力做,并且没有任何——我必须做到这一点或者必须完美——的这种想法。当这些想法出现的时候,只要试着去理解这些都是垃圾。这仅仅只是在佛法上神经质地制造一个不愉快的旅程,我们不要把佛法变成一个巨大的自我之旅。而这通常是完美主义会变成的。

当我们说“做就对了”,这不是说意味着,只是毫无感觉的、以机械的方式做。因为这也是另一个极端。譬如,机械化地,我们可能习惯性的做三个顶礼佛足,然后早上起床后放三碗净水。我们可能完全是机械化地在做。我们没有考虑到一个坚实“我”或者“我是个神圣的修行者”,但我们也需要有动机,只是不去把动机小题大作化。为了能够朝着一个积极的方向去实践,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做这整整一系列的事情。

[见: 有关皈依训练的行动]

不过,简单介绍一下,这些事情当中之一就是,实际上要拥有一名精神导师。有了精神导师后,我们会有一些启发,而且我们有了一个楷模。此外我们实际上每天都会提醒我们自己,我们要去的方向,以及我们从这个方向所得到的利益。我们实践,脚踏实地、有益的方式,而不是神经质或者过分挑剔的方式。我们也不需要以宗派的方式去做。宗派主义也是基于想象以及坚实的“我”和“我坚实的传统是如此了不起的:我正遵循一个正确的道路,你们没有遵循正确的道路。”

我有一些学生,他们跟我讨论关于成为佛教徒的傲慢和自傲的问题:“我找到了光明!我找到了真正的道路!与我的同学相比,他们迷失在世俗的追求之中,相比之下,我是如此的好。” 我们可能觉得自己比别人好,甚至也会对他们发一些慈悲心,但是这只是一种类型的怜悯,是看低他们。再一次,这里的问题是没有理解空性。我们也许太小题大作“我”以及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的方向,然后我们对此觉得很自豪和傲慢。别人没有这些,所以他们比我们要低级一些。如果我们掉以轻心的话,将走向这样一个沉重的方向:“我看到了光明。我们将得救,你们将会下地狱。” 由于我们的这种傲慢的态度,将会滋生很多的问题。

出离心之于皈依的重要性

回顾一下,我们需要出离心以及对空性的一些理解,以便我们的生命能够在一个稳定而不会神经质的安全方向上。出离并不只是靠放弃去解决一些问题及其起因,而留下一些其他的,比如盛气凌人的、正义性的方式,因为这些使得生活更加有意思。这样做可能是天真的。另一种状况可能是,不去放弃某些特定的执念,恰恰因为我们喜欢,比如说性,社交媒体,电视或者其他的任何东西。

当然,再一次,当我们还没有准备充分的时候,我们要避免成为一个狂热分子、完全放弃引起困扰我们生活的一切东西。记住,出离并不是说绝不拥有任何我们喜欢的东西,而我们是讨论放弃对它们的执念以及放弃认为他们是终极快乐之源这种瘾头。我们希望摆脱这种错误的思维方式,我们下决心慢慢且稳定地为之努力。

我们可能还没能够完全出离,但是我们希望把它作为目标。这就是为什么我用“方向”这个词。这就是我们要进入的方向——就算是此生中不能完全,但是也许未来某世可以。我们正在为之努力。

菩提心的必要性

作为大乘修行者,当我们把生命放在这个方向上时,菩提心,作为三主要道之第三,它是与皈依有相关性的。一般传统上来说,皈依是在为了解脱的背景下讨论的。真正的止息和道心, 在皈依的背景下,目标是从不可控的轮回中获得解脱。阿罗汉是已经获得解脱,小乘佛教的目标是成为阿罗汉这样的人。但是我们也可以以菩提心而目标于实现完全的证觉, 来作皈依。

菩提心是一种专注于尚未实现个人的证觉的一种心态:由于我们精神活动的本初纯粹性质,我们能够实现证觉。为了利益于所有的有限生命,它的目标是实现真正的止息、真正的道心的证觉。通过推理,我们会专注于尚未实现的、还没有发生的、但可能实现的解脱,我们可以设定实现它的目标,以结束轮回转世之苦。实现它的方法并不仅只是通过理解大乘佛教里对空性的描述,而是要有悲悯和慈爱。在大乘之路上,我们将尽可能的对其他人给予帮助,因为在这条路上我们也需要建立正面的潜能或者正面的力量。这是通过实践慈爱和悲悯而完成的。因此我们不应该认为,这种实践在小乘道路上欠缺。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但我们也可以以大乘的方式把这种方向放在我们的生命里。我们不仅仅只是以解脱为目标,我们也以证觉为目标。不只是我们将尽可能的在这条路上实践慈爱和悲悯,而且当我们实现了证觉后,我们事实上将尽可能充分的帮助其他人。

回顾一下,出离心增加了——什么是我们想要摆脱的以及什么是朝着这个方向时我们希望克服的——这样一个维度。要嘛以解脱为标的,要嘛有菩提心、目标于证觉。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需要做什么?一方面是:什么能够帮助我们发展更多的慈爱和悲悯;另一方面是:获得对空性的正确理解。这些表明我们能够切实地实现这些目标,以及我们真正去克服缺点时的主要方面是哪些。我们如何用非神经质的方法去实践这些? 我们要通过接受合格精神导师的指导和启发来做到。

以惧怕遭受更糟的苦难作为皈依的一种动机

刚好想到一个要点,我想与你们分享。当我们看传统上所展示的关于皈依或者把生命放在一个安全方向的原因:它是惧怕未来有更多的苦难,以及相信有方法可以避免让自己变得更糟糕。我们已经讨论了,如何通过一个非神经质的方式去作。当我们在大乘的背景下去做这些,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有第三个原因:对其他人的慈悲。我们希望朝着个这个安全的方向去帮助他人渡过他们的苦。

在柏林,我生活的地方,我每周有一个关于道次第的课程(分阶段的路径)。你可以去听所有的课程。在我的网站和播客上可以找到。当我们开始业力这个主题的时候,我让人们诚实地检测自己:“为什么你不欺骗?为什么你诚实?为什么你不诚实? 是由于佛法典籍里面所述说的原由:因为你害怕不诚信所导致的负面结果吗,譬如更糟的来世或类似这样的可怕事情吗?你不去欺骗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当然,这里假设他们真的不欺骗或不偷盗。

我们可以同样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为自己努力。是否由于我们惧怕不这么做的话,会有更糟的转世之类的?花一到两分钟去诚实地检测一下自己。

大部分人(包括我在内)报告说,我们诚实不欺骗,是因为这是正确的做事方式。因为这样的感觉是对的。欺骗或撒谎或不诚信是不对的,这些行为使我们感觉不安,诚实让我们感觉更加舒服。为什么努力去改善自我?生命里还有什么可做的? 这似乎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好像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再一次,这似乎是正确的事情。其他一切事情似乎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我们想如何度过我们的一生?难道是看更多的电视或什么吗?

实际上这很有意思。如果我们不去实践,不去相信有出路,这些与我们所讨论的佛法与惧怕将来的结果又有何关联呢?我不得不说,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并不容易。尽管我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可能也还是朝着这个方向前进,而且觉得似乎是正确的。但是为了在这条路上平稳的走下去,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研究一下所解释的相关性和经典动机的实用性。这些是我们真正感受到的吗?它们是如何运作的?

朝着佛宝,法宝,僧宝的方向走,因为看起来似乎是正确的而且可能起作用。但基于这些,我认为,至少对于我们刚讨论过的内容有某种信心:有一个目标——解脱和证觉——而且知道这是有可能实现的,所以是值得去努力的。要这样做,我们需要摆脱掉我们心里制造麻烦的态度以及干扰性的情绪,这些会阻碍我们成就。如果我们对所有这些有信心,基于这些而认为朝这个方向似乎是正确的,这样我觉得是可行的。否则就因为看起来似乎是正确的而朝着这个方向走,我不知道是否能够走得够远。

要澄清,我所说的是,如果没有一些潜在的理解,没有一些潜在的情绪动机,更别说让整个虔诚的一面受到启发,而仅仅只是因为“这似乎是正确的”就简单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是缺乏深度的,而且也没有其他加强它的因素来带进更多的力量。只因为看起来似乎是正确的,而朝着个这个想要做好事和做一个好人的方向走下去,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那样,是存在让我们变成一名完美主义狂热分子的风险的。

如果我们更深入分析一下,感觉正确意味着什么,那我认为,我们不得不说,这样的方式行动让我们觉得更加的快乐。如果我们欺骗和不诚实,或者如果我们觉得我们只是浪费我们的生命在一些随意的方向上,我们可能觉得不舒服,并且更加不快乐。这些肯定了佛教中最基本的原则之一:每个人都想快乐,没有人想要不快乐。我们生命里拥有这种安全的方向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快乐;然而,当缺乏一个安全方向或者完全没有方向,带给我们更多的不快乐。这个安全的方向是要遵循佛法以及诚实。

当然,我们可以反对并且质问说,有一些罪犯,他们坑蒙拐骗做各种非法的事情,而他们对他们的生命的方向很满意。他们逃脱罪行。但是我们应该更加深入地分析一下,他们这种满意度能够维持多久,这些是否是基于因果行为的正确理解。

世俗意义上皈依的”我”

我们要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这个想要快乐的“我”,将安全方向的皈依放置于他或她的生命里,这个人是谁。这是世俗上的“我”,仅只是“我”。我们其实是一个连续的心理活动。不应该说我们有好像一个单独的“我”,拥有这个连续---就像是以“我有一头牛”或者“我有一个手臂”这样的方式——拥有一个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或者不是属于身体的一部分的东西。更确切地说,我们应该说心理活动是一个单独的连续体,基于因果关系和业力,它产生连续性的经验时刻。由于这样,对于这种心理活动所产生的经验是有逻辑顺序的。作为个体和主观来看,每一个精神连贯体归纳于一个个体,一个自我的基础而存在。

因此,一个人作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我”,是个体心理活动连续体的归纳之处,就像电影一样,是个体连续场景的归纳处。它在世俗意义当中存在,就像“我正在经验的时刻发生的事情,我们把生命放在一个安全的方向。” 但我们要如何建立这个世俗的“我”的存在?它其实不能在任何基础的部分被找到。但是,它可以在心理上被分门别类被标记成“我”的概念或者被设计成“我”这一词汇。概念和词汇所指世俗的“我”。所以,尽管这个世俗意义上的“我”其实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我们只能够根据“我”这个概念所指,来确定它的存在。

问题是概念和词汇都暗示着物品以合适的种类而真正存在。然而,没有任何东西是真正存在。没有真正存在,自我建立的“我”对应于该概念和该词汇所指的“我”。我们要去分辨心理标签、概念所指,以及心理标签或者概念相对应的内容,这是很关键的。

让我举一个例子来解释一下它的区别。每一刻我们都会体会到某种程度的感受。我们可以在心理上用一个概念来标记它们,“快乐”这个种类,用“快乐”一词来指定所有在其中的东西。所有这些都是感到快乐的例子,尽管显然我们的感觉随时都在变化。我们感受快乐的强度和质量在每一刻都稍有差异。当我们说“我感到快乐”时,这指涉一些东西。事实上我们感受到一些东西,但是并没有与这些心理标签,概念,类别或者词汇相对应的坚固而分开的“快乐”存在,只不过某种程度上我们与它有一些联系、而我现在可以感受到它。

心理标签,相当于类别和概念,它是静态现象。就像心理盒子一样,它们并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它们是固定概念。虽然它们可能会被更新的概念所取代,但是它们并不会自然地增长。当我们谈论关于心理标签对应的事物——对应于固定概念和静态类别——它们则是真实存在的对象,适用于这些固定的心理盒子。这好像是,尽管它们在盒子里而且可以找得到,但没有任何东西是像世俗的字,其条目存在于字典中一般。

当我们讨论空性,我们是在讨论某东西不存在,一些与心理标签和词汇暗示所对应的东西——一些真正存在于一个固定的盒子里的东西。然而,世俗意义上,我们可以说“我感到快乐”,而这种我们感受到的快乐指的是某种东西。它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东西。世俗层面上,我们感受到一些东西,我们称之为“快乐”,而大部分的人可能会认同,也称之为“快乐”。 虽然如此,当然这是主观的、是个人的:他们如何可能知道我们的感受?

这与“我”或者自我是一样的,这个人,这个个体——无论你想怎么称呼它。它是个人主观心理活动连续体的归纳处。我们用自己作为“我”的概念以及用“我”的这个词,在心理上标记这种世俗上存在的“我”。它们二者都所指某些东西,这是世俗意义上存在的“我”。但是这些概念,类别和词汇的“我”所指涉,其实是没有相对应的东西。并没有一个坚实存在的“我”作为一个固定的对象,去适合我们自己固定概念的精神盒子。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一个“我”,住在我们的身体里或者心里,就好像在一个房子里,观察或者控制着我们的言行和思考,但是这完全是一个精神虚构。世俗意义上的“我”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存在。

那世俗意义上存在什么呢?有具有潜能的精神活动的个体连续体,能与他人交流的能量,以及作为物质基础的身体,等等。一个个体,“我”,是一个以这种连续体为基础的归纳处。就像它的基础一样,它时刻的延续着,但是没有任何坚实的或者静态的存在,就传送带般时刻转动着。

把这些与皈依的讨论结合起来,我们可以看到世俗意义上的“我”去皈依,把生命放在一个安全的方向,并且达到解脱和证觉。这个世俗意义上的“我”,是个体,无始无尽的心理相续的归纳处,甚至超出成就证觉之后。它可以被心理标签作“我”,以及“我”这个词,而且将有效地指涉它。但世俗意义上的“我”并不像一些”已经皈依、但永远不够好、而且现在必须变得完美的坚实而独立的实体”那样而存在。

话虽如此,要皈依,我们需要就是去作,要改造自身。我的意思是说,这样去做,而不是带着一种感受:认为我是一个分立的“我”,而现在以二元对立的概念,我必须要找到我自己,改造自身,就好像有两个“我”在那里。还是是否已经有第三个“我”? “我得让我自己改造我自己。”这完全是一个很迷乱的方式,就好像有一个有纪律的“我”不得不让懒惰的“我”努力去改善那个不是那么好的“我”。这真的很神经质。

 “就去做”的意思是要与决断力,意志力,专注力和坚持不懈等一起,把生命放在一个安全的方向。所有这些都是需要跟着我们心理活动的心理因素,但是并没有一个分开的“我”在控制板上按按钮:“现在,更努力的工作。现在我将从盒子里拿出这些称之为’意志力和自控力’的对象,然后与那个懒惰的’我’连接起来”。它并不是这样作用的。当我们仅仅只是就这么做时,没有一个分开的“我”实际上正在做,我们朝着安全的方向前进就这么发生了。尽管当然,世俗意义上,是我正在做,不是别人在做。

最后,归结于于一点“就这么去做吧!把佛宝,法宝和僧宝的安全方向放置在我们生命里!”就那么去做,我们的皈依就变得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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